那嬷嬷也是有心的,幾日後給舒年一個地址,幾個月後,那嬷嬷離開錦繡殿,舒年也沒打探她去哪兒,這樣對誰都好。
話畢,舒年又指一個方向,蘇韶滢僵硬的改變驢車的方向。
“所以,到底是誰害死了她。”蘇韶滢鼻尖通紅,緊握成拳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她擡眼看天,長呼出一口氣,靠在稻草堆,沉默流淚。
舒年佯裝不在意:“誰知道呢。”
天知道,青襄死後,舒年每日還要面對直接的兇手,她恨不得對長公主下殺手,可那又能怎麼樣呢,人死不能複生,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她發覺長公主被換芯的時候,隻希望原來的長公主最好死的透透的。
不然她怕真的忍不住,一時失手,前功盡棄。
舒年安慰的拍拍蘇韶滢:“不要想不開,裡面的随便一個都不是我們這些小喽喽能碰的起的。”
蘇韶滢沒回應,嘴唇緊咬,眸色晦暗。
“到了。”舒年率先跳下,走到一塊不起眼的小土坡邊。
土坡上簡單的立着一塊木頭,什麼都沒有,旁邊有着許多不起眼的葉子,那是舒年種下的迎春花。
青襄最愛的花朵,迎春而來,可她沒迎來春天。
舒年也不知它們有沒有活着,她種下後,從未來過,也不敢來。
蘇韶滢跪在墳前,掩面哭泣,聲音壓抑,令人撓心。
舒年拿出工具,在原本的木頭上刻字,青襄是一定不能刻的,如今知道她叫付晴晴,那就讓她以付晴晴的身份好好地投胎,願她下輩子隻做付晴晴,不做青襄。
舒年靜靜地刻着名字,蘇韶滢也振作起身,清理墳邊的雜草,又将土坡夯實。
好友付晴晴之墓
舒年暗自下定決心,有朝一日,定為她尋個風水寶地。
卻不知,蘇韶滢也是這樣想的。
舒年靠着,閉目養神:“之前說的藥做的怎麼樣了。”
蘇韶滢趕着驢車,強打起精神,回複:“我先找人試試,成了再拿來。”
“好。”
蘇韶滢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你這樣不會是給攝政王的吧?”
早些時日她就聽過傳聞,攝政王好似不太行,如今長公主與攝政王婚期将近,太醫院内似乎着急的再找方子。
舒年的手抵住唇,輕聲道:“噓,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日頭西斜,驢車緊趕慢的,剛在入夜前回府。
扶音閣,上官嫣珏着急的走來走去。
“哎喲,你慌什麼,大不了我帶着你逃呗。”柔曦身着宮女服飾,大咧咧的坐着,手中的水果一個個不停地往嘴裡放。
“你不又是我,你急當然不急!”上官嫣珏唉聲歎氣,聽見院門被打開,眼中迸發出光芒,上前迎接:“你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