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動車簾,逸安王側靠在馬車内,手中玩着一個酷似木雕的物件,夕陽西下,瞧不清馬車内。
威脅兩字都明晃晃的寫在臉上,舒年淺笑作揖:“奴婢有一困惑詳情王爺解惑。”
聞臻慎不出聲,隻是繼續把玩着木雕。
白木一副他懂了的模樣,小二般掀開簾子,請舒年入内:“您裡邊請~”
舒年入内後,不打招呼直接搶過聞臻慎手中的木雕,直接坐下細看。
舒年嗤笑出聲,怎麼現在的人嘴裡沒一句真話,說着燒了,實際上拿來威脅她。
“逸安王好雅興,還能将火堆裡東西掏出來。”
聞臻慎雙唇微抿,眼神從木雕上略過停在舒年身上:“真不考慮一下?”
仔細檢查過兩個木雕,是之前丢失的兩個,放回木匣中小心收好。
“奴婢自知身份低賤,配的不起王爺,也請王爺以後莫要說此話,污了奴婢的清白。”
聞臻慎歎氣,半倚着,擺動手中的折扇:“舒年怎麼越來越冷心冷情了,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呢。”
舒年拿木匣子的手一抖,差點驚的摔倒,眼睛死死地盯着匣子,不敢擡眼:“王爺,小時候的事莫要再提。”
五歲時,舒年第一次被帶入宮,那時她還隻是個天真愚蠢的小孩兒。
母親沒空理她,讓她自個兒在花園裡玩,不準離開。
她就坐着等啊等,等來了一個小胖團子,小胖團子還穿的挺精緻,他隻有一個人,東走走西走走,好像是熱的,累了,開始扒自個兒的衣裳。
手又短又小又胖,舒年上前幫他脫掉外袍,看着淺藍色的布料上繡着好多不知道是什麼花紋,她的第一反應是應該很值錢,她伸着手數着應該能換好多根糖葫蘆。
村裡人教過她,不能直接拿人家東西。
舒年不客氣的開口:“我想要你的衣服,我拿東西跟你換,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小胖團子懵懂的擡着頭,張開手:“抱抱。”
不知死活的舒年,還真的将人抱起,村子裡長大的舒年力氣比宮裡的小孩兒不知大多少。
舒年抱着胖團子,還不忘撿起地上的衣裳。
小胖團子指哪兒舒年去哪兒,走啊走,走到了舒年她母親燕雪荷的面前。
衣裳自然被沒收,伺候聞臻慎的宮人全被換掉,舒年還愣頭青的跟燕雪荷争執,開啟了她在宮中的下跪日常。
“哎,果然人長大了,感情也淡了。”聞臻慎繼續說着不着調的話,
舒年低垂着眼都能想象到聞臻慎臉上說話時那嘚瑟的笑意。
“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們做個交易,我幫你出宮,你幫我毀壞長公主的婚禮。”
聞臻慎說的雲淡風輕,舒年早已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