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自然而然的蹲下就要撿起,被長公主吼道:“不準撿!”
舒年的指尖即将碰到地上躺着的筷子,卻硬生生的停住,她半蹲着身子,眼眸露着疑惑。
長公主忽的在她身邊蹲下,将筷子撿起,并将她拉起,拿着筷子告訴她:“我生氣摔得東西,你為什麼要撿。”
“這本就是奴婢該做的。”舒年低垂着眼,聲音似蚊蟲般低低的,雙手指尖的慘繞互扣,早已出賣她的心神。
長公主無奈的搖頭,不在多言語,隻叫舒年将早膳撤去。
長公主一人坐在書房裡,舒年在外吩咐事情,交代完畢後,站在書房門口,舒年猶豫進不進去。
這長公主到底在做什麼,她真的想讓自己出宮嗎?還是試探自己的忠心?
“舒年。”屋裡長公主的聲音傳來。
舒年不得不入内,卻瞧見木雕在長公主手中把玩,舒年收斂神色,來到長公主身邊,自覺地磨墨,書桌上的紙上寫着舒年不懂的字。
"把這個拿去燒了吧。"
木雕遞來,舒年自然地接過,心中早已驚濤駭浪。
木雕這物件,每一位都拿着跟攝政王糾纏,這一位怎麼直接讓她燒了,難道她的目的和前幾個人不一樣?
在去廚房的路上,舒年猶豫要不要這樣做,萬一長公主後悔呢。
更何況此物是青襄在世間最後的一件遺物,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舒年去一趟廚房,又帶着空匣子回書房。
長公主在紙上寫寫畫畫,舒年是一點都看不懂,這些文字與舒年所識的有點像,可簡單許多,具體意思舒年并不懂。
“舒年,你覺得林哲瑜是個怎麼呀的人。”
林哲瑜,她竟然會叫攝政王的名字,果然每個人不一樣。
“攝政王,英勇善戰,足智多謀……”
長公主打斷她:“不說這些虛的。若讓你嫁個他,你覺得如何。”
舒年撲通跪下,眼下一片陰翳:“奴婢不敢想。”
“哎,”長公主伸手扶起舒年,“我隻是随口一問,你就當朋友之間的相問,我從未打算将你許配給攝政王。”
舒年低着頭,不敢說話,她怕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要了她的命。
“我們做個交易吧。”
舒年疑惑擡眼,長公主輕笑:“舒年,你知道如果一直跟着我,以後會是什麼結局嗎?”
舒年搖頭,但她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麼好的結局,畢竟長公主身上的可有諸多債。
長公主拿着毛筆又在紙上寫寫畫畫,嗤笑:“我呢,會死,而你,會給我陪葬。”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讓你離開這裡。你不必為了我,留在這兒。”
長公主說的真情實意,可舒年不知為何,還是一點不信,這位長公主太好,好的太假,她不敢信。
“長公主千歲。”
長公主無奈的歎氣,拿筆的青筋暴起,感覺說什麼都被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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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韶滢還是被宮裡送來,當日,蘇韶滢拜見長公主,長公主瞧得她的眼神滿是探究。
長公主也不做什麼客套,竟将蘇韶滢安排在舒年的院中。
舒年帶着蘇韶滢去小院的時候,腦中一直在想,這是要她監視蘇韶滢,難道她懷疑蘇韶滢。
“舒年?舒年姑娘?”蘇韶滢叫了許多次,舒年才擡眼看她。
舒年收回思緒,淺笑道:“蘇女醫有何事?”
"下官隻是想問長公主性格如何,可好相與?"
舒年在前帶路:“蘇女醫不是見過了嗎?長公主人善,平日裡都是和顔悅色的。”
“可在下聽聞段家大小姐被長公主杖斃。”
“蘇女醫,長公主乃千金之軀,受先皇太後寵愛,又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姐姐,你說段家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暗害長公主?長公主仁慈,隻降罪段家大小姐,可段家現今不好好的嘛?”
蘇韶滢被說的無言以回,帶着行囊進了舒年的小院。
舒年平日裡都住在東廂房,便将西廂房分給蘇韶滢,特地叮囑,不要進她的房間,并告誡蘇韶滢,在長公主府安分點。
不料,三更半夜,舒年還未熟睡,就聽到有人在翹她房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