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今那一世,高嬷嬷當街辱罵攝政王,令攝政王更加厭棄阿今,甚至還說為了長公主好,竟然用下三濫的手段将阿今迷暈,送上攝政王的床。
舒年真的不解,為何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把女子的清白當做把柄。
“阿今成長,我心甚慰。”舒年回握,要知當初阿今就是太過良善,什麼妖魔鬼怪都來摻和一腳,如今她願意,舒年自然不會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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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今日日帶着舒年賞花看戲,好不快活。
初一來臨,又是入宮的日子。
“舒年,你說,我直接讓太後放你出宮,你覺得可行?”
舒年一人在替阿今梳妝,阿今的手藝慘不忍睹。
舒年輕笑搖頭:“阿今,你莫要在他們面前太過看重我,否則他們又要疑心于我。”
那一世,阿今憤憤的幫舒年讨公道,覺得太後莫名的讓舒年下跪不合理哦,據理力争,卻得來的是:“狐媚惑主的東西!”
“可我豈能忍心。”阿今心揪着疼,一閉眼都是烈日下舒年長跪一下午的的模樣。
蒼白的唇色,曬傷通紅的臉蛋,仿佛被澆過水的身軀,□□在炎炎夏日中。
“我知阿今憐我,可為了你,你也不能在宮中保我。”
一點都不出意外,舒年被罰跪,由頭自然是那日沒護好長公主,導緻長公主落水。
阿今在裡處和太後虛與委蛇,還要表現得母子情深,心中萬分焦急,盼着皇帝趕緊到來,皇帝或許會讓舒年起身。
舒年雙腿麻木,不知跪了幾個時辰,豆大的汗珠一路從上至下,接二連三的滲入地磚,她後背早已浸濕,衣裳緊貼着肌膚,黏膩難耐,日頭曬的她臉色漲紅,可長時間的久跪又讓她唇色發白。
她不禁想,若是自己身體差些怕是早早地就暈過去,可她沒有嬌小姐的命。
突然,舒年的眼前落下一片陰影,籠罩着她,帶着起一陣微風。
舒年詫異的仰頭,隻見眼前少年眉眼青澀,一手撐着傘,眼中似有無奈與憐惜,可他的身高也隻比跪着的她高出一個頭,畢竟皇帝年幼也才八歲。
皇帝這次怎麼回來的這般早。
舒年收回目光,身子跪的更低些:“奴婢見過皇上。”
聞璟煥揮手屏退左右,剛伸出手想扶,舒年挪動膝蓋往後退上一步,兩人的距離更遠上一些。
“皇上,奴婢不敢。”
她躲開聞璟煥,聞璟煥垂眼含笑,眼神在落空的手停留片刻,輕笑。
聞璟煥上前一步,将舒年納入傘:“舒年姐姐真與朕生分了。”
舒年下意識的想再往後退,又怕惹怒眼前的天子。
舒年真的不解皇帝,這皇帝到底是何意,這一世與上一世的話語差不多,為何老愛與他談情誼,莫不是這一世也要讨要她!
舒年眉目低垂,汗珠一顆一顆的劃過臉頰,她很想說若是兩人有情分,就應該在見到她的第一刻就喊她起身,而不是讓她跪着回話。
聞璟煥也注意到舒年臉上的汗水,手朝身側的太監一伸,太監心領神會的奉上帕子,他拿着帕子在要靠近舒年的那一刻,舒年别開臉去。
“皇上隻有長公主一位姐姐,奴婢不敢亂認,也承受不起皇上的憐憫。”
舒年不喜歡皇帝,就算他偶爾路過會讓她起身,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明明有着些許情緒,可讓人生寒。
若不是真的知道他才八歲,舒年都懷疑他也活了幾世。
聞璟煥用力的纂住舒年的下颚,另一隻手卻很輕柔的替舒年擦拭汗珠,兩隻手像是分裂的兩個人,一個兇悍之極,一個溫柔體貼。
舒年沒敢看聞璟煥,也不敢掙脫。
聞璟煥像是打量一個瓷娃娃,妥帖的整理舒年的容顔:“舒年姐姐,我向長公主讨要你可好。”
果真,這一世,竟與上一世這般相似。
皇帝攥緊舒年的手,拉着她往殿内走。
皇帝從未後背受過傷,他當然不知道受傷的人若是牽扯手臂,必定會帶動後背,還未愈合的傷口撕裂,舒年仿佛能聽到碎裂的聲音。
舒年的臉色愈發蒼白,額間瞬間冒出汗珠。
皇帝的用上十成力氣,根本不在意舒年的臉色。
忽的,皇帝定住,舒年踉跄一步被人扶住。
舒年大概猜到來人——逸安王聞臻慎。
一想起他,就想到上一世與他的交易,他是恨長公主,想讓長公主死,還是單純的不想讓長公主和攝政王成親,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