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孩兒無事。”長公主說兩句,便咳嗽起來。
太後不滿的瞧一眼舒年:“逸安王府果然散漫,伺候人的事兒都做不好,虧雪荷還替你說話,想讓你回到悅兒身邊。”
“奴婢知錯。”舒年跪着,明知是太後的說辭不想讓她現在回去,可聽着還是煩躁。
那日,她求聞臻慎給她一個機會去侍奉生病的阿今,聞臻慎做個橋梁,太後想着長公主還是讓她留下,估計逸安王府都以為她不會回去了吧。
舒年回逸安王府時,各個瞧他的眼神怪異,都是點頭之交,卻像在看她叛徒。
舒年回到小院時,老嬷嬷竟坐在院中等她。
“嬷嬷怎麼來了。”
老嬷嬷不理會她,隻在和舒心有一搭沒一搭說着。
“嬷嬷?”舒年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瞧着她手中的布料,是在給聞臻慎縫制衣裳,“奴婢跟您一起吧。”
嬷嬷轉個身:“哪裡敢,長公主的人,我們逸安王可不敢使喚。”
舒年一噎,還是笑臉道:“嬷嬷莫打趣舒年了,舒年既然入了逸安王府就是王府的人,長公主隻是舊主,又是王爺的皇姐,在下不過是……”
嬷嬷出聲打斷:“好了,這些話,你知我知,你的心思我知曉,别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舒心吃着果子,看着兩人甚是無趣,既然舒年回來,她也不必陪着老嬷嬷,又窩回房裡去。
舒年放下心神:“嬷嬷,有一件事情不值當問不當問。”
“既然不知那就别問。”嬷嬷未擡一眼。
舒年:……
舒年不着痕迹的看向老嬷嬷:“嬷嬷可想找故人?”
老嬷嬷的手一頓,繼續縫制:“我這把年紀,故人西去,何必再找。”
“嬷嬷,心中還有念想,瞧您隻用的慣花香的香皂,就像那位故人,愛喝珍珠奶茶。”
老嬷嬷手一抖,針刺破指尖,滿是老繭的手,硬生生的被戳出一點紅。
她紅了眼,鼻尖微酸:“我竟不知還有故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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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瓷不能信後,舒年通過春芯的爹娘約見春芯。
“竟不知,我們如今相見都要這般偷摸。”春芯灌入一杯茶,舔舐嘴唇。
今日的她,尋了正經理由,又繞上好多路,才與舒年相見。
“府裡還安甯?”舒年又給春芯斟滿。
春芯憤憤道:“可熱鬧着呢,沒想到我還能真見識到日久見人心。”
夏瓷之事完全出乎兩人的認知。
“也好,至少看清她。”一提到夏瓷舒年眸色暗上幾分,她是真心拿夏瓷當妹妹來看待的。
“呵,你何時回來?”
“哦?”舒年眉毛一挑,不自覺的輕笑。
“你還裝?我可不信,你真的被長公主舍棄。”春芯笑道,“長公主怎麼可能割舍掉你。”
就是因為這般,舒年才能難離宮,所有人都以為長公主需要她。
“那可怎麼是好,我回去,你們倆……”
春芯伸手打斷:“诶,我都行。”
“既然行,這東西,悄悄地交給長公主。”
春芯接下信封:“我就知,你定不是來找我叙舊的。”
“過些時日天天見,現在有什麼好叙,這幾日幫我多看着點蘇韶滢。”
“蘇女醫?”春芯沉思,最近長公主經常與蘇女醫相會,“怎麼,怕你的位置被人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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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又來逸安王府下棋,聞臻慎也是閑着作陪。
舒年侍奉在側,突然有人在攝政王耳邊耳語。
攝政王一愣,還是讓人過來。
蘇韶滢端着一個匣子過來。
舒年一眼就認出,那是野山參的匣子。
“臣女見過攝政王,臣女尋得一百年野山參。”蘇韶滢上前,打開匣子。
舒年探頭一看,竟真是當初那隻。
所以,這野山參本就是蘇韶滢的?!
舒年汗毛倒立,所以上一世,蘇韶滢的所有行為都是帶着另一種目的,她想要長公主的命!
可為何上一世她要提醒她,那也野山參長公主并未吃。
“這野山參瞧着定費了不少心思。”舒年隻是低聲呢喃。
聞臻慎隻是看一眼,随意落子:“林兄,怎麼忽然尋此物。”
攝政王看一眼,便叫蘇韶滢收起,眼裡更在意棋盤:“長公主又是落水,又是被下毒,總得尋些好藥材。”
“皇姐身子一向康健,這怕是不沖撞了什麼?”
攝政王許久落下一子:“你何時信這些。”
聞臻慎想起段家的熱鬧,笑得很大聲:“這不是段家請了人來看,說是段家大小姐是被什麼東西傷了身,才做了荒唐事兒。”
“做好當下便好,若是信命,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