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話帶到了,至于春芯,舒年直接揪起她的耳朵,咬牙切齒道::“好啊你的小丫頭,吃裡扒外。”
臉順着耳朵方向擡起,春芯擰巴着臉:“這不是得活下去嗎?我肯定不會害你的,我隻是個傳話的而已。”
“真的,我發誓。”
舒年悻悻松手,繼續蹲坐着:“給這些人賣命,小心有錢賺沒命花。”
春芯哭喪着臉,擰着裙擺:“我也知道啊,可是,都找上門了,我能拒絕嗎?”
兩個人像是小蘿蔔蹲,蹲坐在寝殿外,時而看看漆黑夜空裡的星星點點,時而一起唉聲歎氣,遠遠地,碟雅聽得都煩了。
她小步走來,看着喪氣的兩個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如何能成大事。”
舒年、春芯:……她們兩沒志向啊!
舒年:我就是想出宮而已。
春芯:我就是想擺脫家裡的吸血蟲而已。
春芯和舒年立馬挪開位置,都隻想中間的位置,請碟雅坐下。
碟雅清了清嗓子,撅着腦袋,優雅坐下。
三人徹夜未眠。
天蒙蒙亮,遠處其他宮女的聲音傳來,她們才驚覺,竟然這般時候。
“我不行了,我得去補個覺。”春芯打着哈欠,匆匆離去。
碟雅替班的人來,她也回去休息,隻剩下舒年,今日又是一天。
今天又是初一,又是要入宮。
伺候長公主洗漱,長公主跑去過去的繁複,隻要求簡單的打扮,與她平日想必,實在是過于樸素。
“阿今,是不是太素了些。”舒年看着鏡中的長公主,這打扮,說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也不為過。
長公主又卸下一個金钗:“我這不是的給他們瞧一瞧新樣貌的我嗎?”
舒年張嘴想阻止,又悄然閉上。
長公主這麼多年的性子,哪是朝夕能改的。
衆人皆知,長公主就是嚣張跋扈,若不是太後和先皇護着,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偶爾洗心革面,都是先皇意思意思的責罰後,長公主裝模作樣幾日。
她今日這般,衆人估計以為長公主又做錯什麼事兒,被責罰了。
長公主一走出長公主府,府裡的下人們開始嚼耳根。
“長公主被責罰了?”
“沒聽說啊。”
“做好自己的事兒,這些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你不是廚房的,你不知道長公主一變樣,就開始挑吃的,平日裡做的,根本滿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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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和太後在殿内母女情深,舒年和燕雪荷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燕雪荷收起帕子,眼神從舒年身上劃過,停在遠處:“說說吧,”
舒年咽下唾液,低眉垂眼,委屈道:“母親,長公主要做的事兒,女兒怎麼攔得住,女兒已經勸過,隻是……”
舒年停頓一刻,看一眼燕雪荷,繼續說道:“長公主說:’跟誰交往、如何交往是本宮的事兒,你一個宮女豈能置喙。’,女兒人微言輕。”
“人微?言輕?”燕雪荷嗤笑一聲,“你哄着長公主,什麼心思你以為我不知?”
舒年低頭不語,她隻是單純的順着長公主而已,反正她攔不攔,長公主都會作死。
舒年有私心,又期望長公主真的能稱帝,又覺得這件事根本做不到,沒必要白費力氣。
她忽然驚覺,她其實也沒有那麼想出宮,尤其是跟長公主綁定後,她永遠也阻止不了長公主作死。
下朝後,皇帝、攝政王、聞臻慎幾人到來。
“皇姐這是怎麼了?”皇帝一入内,就看到鼻尖泛着紅的長公主。
長公主吸了吸鼻子,眼眶濕潤:“想到父皇,不免有些傷悲。”
皇帝這才注意到長公主,衣着樸素,發飾也沒幾個。
“再過幾日就是你父皇祭日,屆時……”
幾人讨論着先皇忌日,舒年會想起前幾世的忌日,普普通通無事發生。
“往年都是去皇家寺院,今年朕準備去周山寺。”
舒年掐住自己的手,努力讓自己别忽然擡頭。
明明不是這樣的,皇帝不對勁。
一想到這一世皇帝的不對勁處,舒年越想越涼,如果皇帝和她一樣多次重生,那麼長公主死的一點都不冤。
長公主什麼性子,皇帝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們的皇帝就是個心冷淡的人。
隻要察覺長公主的不對勁,定會想着法子的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