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剛剛松緩的神經,立馬繃緊,抓着聞臻慎的衣領,壓低聲音怒罵:“你自己想死,别帶上我。”
眼看越靠越近,舒年想要搶奪聞臻慎手裡的缰繩,卻被躲開。
狐疑的看向他,聞臻慎嘴角得意的笑高高揚起。
眼看舒年快要炸毛,聞臻慎才說道:“我可在舒年身上投資那麼多店鋪,怎麼舍得你死。”
說完,聞臻慎調頭,往反方向去。
熱鬧處。
“攝政王好箭。”長公主看着攝政王身後的獵物,都是穿心而死。
攝政王想笑着回應。
兩人起碼散步,周圍諸多人在恭維。
攝政王忽然問道:“長公主怎麼無人跟随。”
長公主這才發覺舒年不在身邊,讪笑道:“舒年與本宮走散,無礙。”
一種被人盯着的感覺爬滿全身,攝政王多年戰場經驗很快的鎖定方向,眉頭緊縮,那方向一隻箭射來。
方向大緻沒錯,目标卻不是他。
攝政王轉身朝長公主的馬屁上甩上一鞭,馬受刺激,嘶鳴,奔跑,不顧周圍人的死活。
長公主躲過一劫,身後剛剛還與身側嬉笑的公子哥,驚恐低頭震驚看着一隻箭插入肚腩。
尖叫聲此起彼伏,長公主忽然被馬帶着跑,身上有幾道擦傷,攝政王來穩住馬時,臉上還帶着不悅。
剛準備訓斥攝政王無理的行為,攝政王率先問道:“長公主最近可還得小心些。”
地上躺着的人,慢慢失去顔色,長公主指尖狠狠的往手心裡掐,穩住呼吸:“多謝攝政王救命之恩。”
冬獵被迫結束。
長公主強撐着回到營地時,舒年早已準備好一切,立馬迎上:“長公主可讓奴婢好找,外面天寒地凍的,可莫要受寒。”
舒年給長公主換上一套新衣裳,營帳内的火爐噼裡啪啦作響,長公主縮在褥子裡,蜷着身子。
又取來驅寒的茶,長公主一飲而盡,才緩緩開口:“有人想害我。”
舒年眼神晦暗,并不打算說她的經曆,無他,沒必要。
整理好褥子,掖好邊,舒年哄道:“阿今可看清人的長相。”
長公主搖了搖頭,她不但沒看清長相,連暗殺她這件事,她都是後知後覺。
“沒有,可我明明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前不久,有人要給我下毒,今天又有人要殺我。”長公主不解的看向舒年,被子的裡手忽然伸出,死死的抓着舒年的手臂。
忽然從暖和被窩裡伸出的手上,寒毛顫栗,一根一根站的筆直。
舒年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又放回被窩裡:“阿今,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人無完人,就算你覺得這樣對,可其他人并不這樣覺得,沒有人能讓所有人滿意。”
比如她,她讨厭皇宮,讨厭母親,讨厭這個地方,更讨厭這些皇權。
可有些人擠破了腦袋向往這裡,為了來皇宮不擇手段,她卻要為了離開不擇手段。
今日,舒年知道肯定會有人來害長公主,她甚至都希望那些人能弄殘長公主,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這長公主又不是真正的長公主,害得她糾結萬分。
可,長公主有絕對不能死,她不想再重生了,這一世,她擁有比前幾世更多的資源和人脈,她要好好活下去。
“我累了,要休息,誰來都不見。”長公主又縮回被子裡蜷縮成一團,小小的,很輕易就能弄碎。
太後得知消息,憤怒不滿,斥責燕雪荷上次之事沒查清,皇帝在旁側聽着,握着茶盞的手緊了幾分。
皇帝沉悶不語,看着這一對主仆在演戲。
“皇上,攝政王求見。”
“宣。”
門簾掀開,寒氣立馬沖撞着往屋裡來,攝政王帶着寒意,以及一位滿身是雪的白衣男子入内。
男子被鉗制壓在地上,頭頂的雪簌簌落地,很快的在地上融化。
“這就是害我兒之人?”太後蹙眉看向此人,眉眼間有些熟悉,但沒有多少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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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找來時,長公主才睡下。
舒年一路小心地跟随到皇帝營帳中,看着跪的人,心下一驚,竟然這麼快就抓到動手之人。
等人一擡眼,舒年與他四目相對。
“周公子!”
坐着的人才想起,長公主曾經寵愛過的男寵,隻是這半年從未帶出過。
曾經周公子在京都也小有名氣,隻是本家犯罪株連九族,連累到他,長公主瞧他眉眼有些許與攝政王相似,才收進後院。
至于那些男女之事,該做的早就做過。
隻不過在長公主落水前,周公子又與長公主生了嫌隙,而這些新來的長公主又從沒提起,就一直在後院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