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遇襲的消息很快就在京都傳開,太後雖在潛心禮佛,對京都裡事兒還是掌握着。
長公主一出事兒,離得最近的周山寺裡的太後是第一個知道的,熟練的請太醫,再派人查。
太後早就詢問過春芯當時的情況,還将春芯查了一番,沒查出什麼,才放過春芯。
借由此事,太後從寺廟裡歸來,又回到朝堂上。
一夜過後,長公主的身體稍稍恢複些,就被接到宮中,與太後住在一起。
長公主像個棉布娃娃任由宮女們拾掇。
流水一般的人像是觀看猴子般,過來寒暄一番,又離去。
“這真的是來看病患的嗎?我怎麼感覺她們越看我越累。”
又送走一位後,長公主生無可戀。
“你這段時間得罪過什麼人嗎?”舒年也派了人出去查,竟沒有一絲線索。
不說舒年想不通,長公主也想不通。
她來到這個世界,過得規規矩矩,從不敢對人紅臉,對待下人不說很好,也至少不給她們增加工作量,甚至還給她們漲了工錢。
對待那些世家,她也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敷衍過去,從不敢真做一些大決策。
“我自認為做人做事沒有違心,我想不到。”她像個洩氣的皮球,肉眼可見的軟了下去。
突然長公主猛地撐起身子,“哎喲,正事還沒做。”
她想到她去周山寺的目的,舒年現在還中着毒呢。
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握住長公主的肩,讓她躺平,“這事兒不急,你可别不拿自己的命當命。”
長公主腦子突然清醒,想到這地方的不吉利,“可現在我們住在宮裡了!這回到中毒的地方,萬一毒發可怎麼辦!”
這話,讓舒年心一涼。
如果她們沒有猜錯,是在宮裡中的毒,且不能危害到長公主,那麼這東西大概率是在宮女所住的地方。
替長公主掖好被角,舒年起身正要走,想到事兒又回頭叮囑:“好好躺着,這事兒我來查,這宮裡也不安全。”
一出門遇上端來藥的春芯,舒年讓他人伺候長公主,帶着春芯往以前的住處尋去。
舒年的住處一向不與春芯她們一起,位置有些偏僻。
許久無人居住,一推開門,屋内的粉塵揚起,舒年拿出繡帕揚了揚,又捂住嘴。
屋裡的擺設與舒年她們搬到長公主府的時候無異,應該無人來過。
春芯被粉塵嗆到咳了幾聲,有些疑惑,舒年着急忙慌的帶她來這裡做什麼,長公主現在的身體情況雖說不上多差,可也缺不了人貼身照顧。
府裡的人都被太後扣押,不能離開,其他伺候的人都是太後調來的,也不知能不能伺候好長公主。
“屋裡沒被動過,你快看看有沒有什麼跟你那兒是一樣的。”舒年在屋裡翻找有沒有不屬于她的東西,或者說,不該出現的東西。
舒年是和青襄一起住的,青襄走後,這屋子就隻剩舒年一人住。
春芯簡單的看一圈,這屋裡跟她所住的沒什麼區别,“這屋不是你最熟嗎?你一向受長公主器重,東西都比我們的好些,這區别可多了。”
所有人都以為舒年是受長公主器重,可她們都不知其實舒年一直身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舒年無功而返,這屋裡的東西都太過熟悉,毫無頭緒。
不同的是春芯,她是第一次來舒年的住處,以前在宮裡時,所有人都不能進舒年的廂房。
睡覺的床都是長公主之前不要睡的黃花梨,那被褥子,也都是長公主不要的,長公主從不會賞賜給其他人。
看着舒年住的那麼好,春芯有些羨慕了。
“沒想到你住的這麼好,感覺你去了長公主府過得還沒有這邊好。”
酸溜溜的話語,春芯的手眼卻是沒停。
一刻鐘後,春芯無奈的搖頭,“真沒什麼相似的,非要說,隻能說屋子差不多,還有這衣服,大家都是一樣的。不過,你的衣服材質也比我們的好些。”
"不對,"舒年眉頭緊鎖,掃視着屋内的一切,“若不是在生活上動手腳,那就隻剩下吃食了。”
“吃食也不可能,你大多都是吃長公主剩下的,而我們都是統一的。”春芯說出自己的見解。
明明都是長公主身邊的人,都中了一樣的毒,卻沒有一點相似。
舒年不敢離開長公主太久,又回到長公主的身邊,讓春芯去她自己的廂房内看看有沒有頭緒。
太醫又來給長公主診脈,直誇長公主身體康健,恢複極佳,又說要将好消息告訴太後,急匆匆的離去,留下蘇韶滢照顧長公主。
“怎麼愁眉苦臉的,你放心我的祛疤膏效果很好,你不是用過嗎?長公主不會留下疤痕的。”
一迎上愁眉苦臉的舒年,蘇韶滢想着法子安慰。
“不是這件事,我想不通哪裡下的毒。”
蘇韶滢悠然的坐在一邊,說起這幾日自己查到的東西。
“你這毒起碼下了三四年,而且這毒不是一次兩次下成的,應該時間很長,日積月累,你有什麼東西是必須要接觸的。”
時間長,又要與春芯同用,舒年一點頭緒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