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幾名男子則垂頭喪氣,不甘心地将面前的金錠推向吳公子,臉上寫滿了懊惱。蘇北歌打眼一看,那吳公子跟前已經碼起一大堆黃澄澄的金餅。
白衣公子苦歎一口氣:“唉,吳公子,在下不玩了。今兒手氣背,再輸下去,怕是要脫光身子哩!”
此言一出,引來一陣哄笑。美女莊家臉頰羞紅,對着面前的紫衣公子輕嗔一聲:“吳公子,瞧你帶來的都是什麼朋友,害臊不!”
吳公子斜睨她一眼,玩味道:“啧啧啧,你個小柳娘呀,若真想知道何為真正的‘害臊’,今夜便來我房中,我自會讓你領教一番。”
柳娘輕啐他一口,“吳公子,奴家知道您的口中吐不出好話,再說就不理你了!”
吳公子繼續輕佻地說道:“喲,看你現下連身上的骨頭都是酥的,是不是已經站不穩哩。”
兩人你來我往,言語間滿是調笑與挑逗,看上去似乎是交情不淺的模樣。
而台面的另一側,丁公子臉色陰沉,他的籌碼已經輸得七七八八,此刻正咬牙切齒地盯着那翻滾的骰子,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不時地,他偷偷瞥向吳公子與柳娘,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與憤懑,顯然在懷疑二人間有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終于,在一次開盤後,丁公子情緒失控,猛然站起,直指吳公子怒喝:“這妖女,定是與你勾結,設局害我!”
吳公子冷哼了一聲,起身抖落衣襟上的塵埃,不屑一顧:“丁公子,輸不起就直說,何必找這些借口。”
丁公子臉色頓時漲紅,胸膛劇烈起伏,雙眼圓睜,死死地盯着吳公子,仿佛要噴出火來。
吳公子非但不收斂,反而愈發嚣張,嘴角勾起一抹譏诮,“怎地?輸了銀子便想動粗?這等無能之輩,真是世間笑柄。再看你這副尊容,啧啧,也是寒碜至極呀,哈哈!”
言罷,他竟大不敬地張開雙腿,以一種挑釁的姿态對丁公子言道:“若是你真想翻本,本公子倒是可以借你,隻要你往本公子□□鑽過即可。我瞧你,身形短小類侏儒,剛剛好。”
此言一出,周遭哄笑聲四起。
丁公子本就相貌不揚且身得矮小,此時被戳中了痛處,更是怒不可遏。他猛然間暴起,一拳揮向吳公子。吳公子反應也不慢,側身躲過這一拳,随後便與丁公子扭打在一起。雙方的随從見狀,也紛紛加入戰鬥。廳内的其他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驚得四散逃避,有人推搡,有人叫罵,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混亂中,丁公子不知被誰推了一把,一個踉跄摔倒在地。他眼睛發紅,奮力站起,怒不可遏之下,竟一把掀翻了賭桌,骰子和籌碼四處飛濺,金餅也随之散落一地。
金色的光芒在混亂中閃爍,一時之間貪财之徒紛紛擁過去撿,又将那原本已站起身的丁公子推搡在地。丁公子喘着粗氣,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猛地抽出懷中的短刃,直撲吳公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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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子臉色大變,連連後退,卻已避無可避。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賭廳内的燈光驟暗,緊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賭場的管事帶着伏在門外的十幾個護院沖了進來,他們動作迅速,幾乎在刹那間便将吳公子和丁公子按倒在地,短刃亦被及時奪下,其餘鬥毆者亦被一一控制,整個大廳終歸于平靜,燈光也重回明亮。
正當衆人喘息未定之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穿透了喧嚣。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絕色佳人自昏暗的走廊深處款步而來。
她身着一件絢爛如火的長裙,那紅,熱烈而純粹,裙擺随着她輕盈的步伐輕輕擺動,如同燃燒的火焰,在昏暗中跳躍生輝,将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層神秘而熾熱的光芒之中。
長裙的剪裁恰到好處,緊貼着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線美,腰肢纖細而不失力量,雙腿修長,每一步都散發着難以抗拒的性感與誘惑。
她的長發,一半如瀑般披散在肩頭,一半則被巧妙地挽成發髻,以一根鑲紅玉的黃金簪子固定。雙耳戴着一對鈴铛形制的長長玉耳墜,随着她的每一步,發出悅耳的聲響。
盡管她以面紗半遮容顔,但那露出的部分已足以讓人驚豔。那雙烏眸鳳眼,攝人心魂,隻一眼,便叫人難以忘懷。柳葉般眉毛輕輕挂在眼上,更是為她的面容增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妩媚。即便嘴唇被面紗輕輕覆蓋,但仍能隐約可看得一抹嫣紅的櫻花瓣,如此一來,面紗絲毫不減女子的美貌,反而更讓人遐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