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歌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歎,這喬夫人果真是個厲害角色,不僅容顔傾城,更兼手段高明,讓人不敢小觑。
轉而望向恒升,見他一路上沉默寡言,神色凝重,蘇北歌心生憂慮,輕聲詢問:“恒升,你可還好?是被吓到了嗎?”
恒升搖了搖頭,但神情依舊恍惚。
蘇北歌心中擔憂更甚, “那你可有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恒升擡頭看向北歌,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迷茫:“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隻是覺得那喬夫人的模樣,有種莫名的親切。”
蘇北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莫非你是對喬夫人一見鐘情了?”
蔺少一亦忍俊不禁,調侃道:“想不到你年紀小小,竟偏愛成熟風韻。”
恒升面色一正,卻也未見接話。兩人對視一眼,見恒升神情依舊有些凝重,心中猜想方才賭場内的血腥場面,或許真的在恒升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于是,便不再逗趣,各自收斂了笑容,默默地向前走去。
回到客舍,三人正欲步入各自的房間,蔺少一卻似被某段遺落的思緒猛然拽回,腳步一頓,轉向蘇北歌與恒升:“二位,明後兩日,我有些緊急事務需親自處理,恐怕無法伴你們遊玩晉城了。”
他輕輕拱手,眉宇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歉意,“不過,待到初十那日,我必親自引領你們前往玄門城堡,探尋所需,如何?”
“少一兄言重了,你有要務在身,我們自當體諒。初十之時,我們在此靜候。”蘇北歌心中雖有微瀾,卻也知人情世故,原本她就是有求于人,蔺少一肯看在風自南的臉面幫忙已是難得,自然不好再要求什麼。
初十之日,日頭高懸,蘇北歌與恒升早早地在客舍内等候。然而,直至夜幕降臨,星辰點點,蔺少一的身影卻始終未現,兩人相視無言,心中各有揣測,卻也無計可施,隻得暫且在回房繼續等待。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蘇北歌與恒升早早起床,打算前往高仰學宮,尋向風自南探聽蔺少一的消息。
兩人剛踏出客舍門檻,正好碰見蔺少一風塵仆仆地歸來。他臉上帶着幾分歉意與疲憊,未等蘇北歌開口,便連連拱手道歉:“孟一,恒升小弟,實在是對不住,昨日我有要事纏身,未能如約前來,讓你們久等了。”
蘇北歌心中雖有些不滿,但也不好因此多加苛責,隻得柔聲應道:“少一兄言重了,你有要事在身,我們自然理解。隻是,不知今日是否可啟程前往玄門城堡了?”
蔺少一點頭,“孟小弟放心,我已經處理好一切。待我回房換身衣服,喝口水,我們便出發。”
蘇北歌注意到蔺少一額間細密的汗珠,以及那略顯蒼白的臉色,猜測他定是匆忙趕回,便體貼地說道: “蔺兄,現在天色也尚早,不如你回房休息片刻,咱們午後再出發也不遲。”
“多謝孟小弟體恤,那我便去稍作休整,未時我們再會。”蔺少一感激一笑,随即匆匆步入房間。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蘇北歌心生疑窦,總覺得蔺少一方才神态有些異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轉頭望向恒升,隻見恒升也眉頭微皺,似乎同樣察覺到了些許不妥。
蘇北歌低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恒升點頭, “嗯,蔺大哥的臉色比尋常蒼白了許多,而且行走步伐也有些虛浮。”
想起蔺少一昨日失約,今日匆匆歸來且神色異常,蘇北歌不禁猜想他是否遇到了什麼麻煩。她原想追上去一問究竟,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要摻和他人私事。
*
臨近未時,陽光斜灑,蔺少一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客舍走廊上。見到蘇北歌和恒升走出房門,他立刻展臂一笑,眼中閃爍着光芒,仿佛上午的蒼白臉色隻是幻覺一般。
“兩位小兄弟,咱們這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