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想要?”洛玄仰了仰腦袋,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時,極為認真。
“唔……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是很想要。”但是一想到剛才門口兩條蛟蛇如此巨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将她吞進腹中,她好像又沒那麼非要不可……
“如果不行就算了……”她失落地輕聲歎氣:“我可以想别的法子!”
反正她現在可以靠煉丹在金源大陸苟着,修煉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
“其實,也不是不行……”洛玄側目,看着楚然對許慕瑩道,“我們先取丹爐,找上宮長老商量商量,尋個合适的機會。”
她臉上剛浮現一抹喜色……
“但是,”洛玄不緊不慢道:“蛇膽是他們最重要之物,沒有那麼輕易能得手,就看你的造化了。”
“行!”她徑直沿着石台唯一一條出口往前走,看站在原地不動的兩人還轉身催促,“怎麼?現在又不急了?”
楚然低頭,唇角勾着笑跟着往裡走。
在洛玄的帶領下,他們經過一條狹長的通道後,到達寶器庫。
整個庫房高閣重檐,一顆巨大的夜明珠懸在上方,發出的光亮将整個庫房照亮。牆壁上開鑿大大小小的無數隔層,裡面放滿了東西!大到爐鼎兵刃,戰甲器械,小到琉璃卷軸,琳琅滿目!在夜明珠柔亮的光下,内室呈現一片珠光寶氣!
“這不會是你們阖族家底吧?!”許慕瑩忍不住發出一聲輕歎。
對面高立的屏風之後,傳來一陣爽朗笑聲:“哈哈哈,許姑娘猜對了!”
沒想到,上宮朔居然先他們一步到達此處。許慕瑩不好意思地附和幹笑幾聲:“上宮先生,您也來了!”
“走吧,房内詳談。”
巨大的玉石屏風之後有一道樓梯,許慕瑩跟着他們上樓,發現整個二樓别有洞天!
樓梯口的雲霧将外面的金戈之氣隔絕,入眼既是一副高山流水畫卷!仙雲袅袅籠罩于山之巅,仙鶴在山間蓮池戲水,陣陣野鶴長吟回蕩其中!
明知是結界幻境,依然忍不住因其精妙之處驚詫難掩!
沿着小石階順道而下,山間涼風鋪面,山坡上有一處涼亭。樸素簡單的亭中一方石桌,四個石凳。
入座後,上宮朔拂袖一揮,虛空中出現一塊靈光幻鏡。
洛玄極為懂事地給各位沏上茶,最後一個落座。
“這就是丹方!”上宮朔看着許慕瑩,“玄兒應該同許姑娘講過,宗主坐鎮麟州山受傷,族中藥師試過不少法子,目前僅能延緩傷勢,卻遲遲無法治愈。”
上宮朔說道此處,面色凝重:“延誤至今,宗主身體每況愈下,族中事物還好,隻是外界現在流言四起,下月,若宗主再不出面,不止麟州山,金源大陸衆多禁地陣咒,恐怕都要大受影響。”
聽聞此言。
許慕瑩有些詫異,洛玄母親是宗主!
沒想到自入水後不怎麼說話的楚然倏然開口,神色憂慮蹙眉:“上月帝族派出去的十二陣師還是不行嗎?”
上宮朔憾慨搖頭:“眼下是暫時穩住局勢。但……”
“師兄如今坐鎮已有月餘,恐怕……”
洛玄急急打斷他的話:“父親怎麼了?”
在上宮朔一聲沉重歎息之後,他沉聲繼續道:“麟州山昨日傳回消息,師兄與宗主的同心印連接虛弱至極,護咒頻繁動蕩,周邊異族躍躍欲試。宗主昏睡許久,想是神識又虛弱不少,如此這般下去,沒有同心印,師兄……師兄恐守不住護咒……”
洛玄焦急不安,立時站起身,大有現在就要返身出去的架勢:“先生,我身上流淌着母親血脈,讓我去!”
上宮朔擺擺手:“玄兒勿要急躁,你坐下。宗主與師兄的同心印結了數百年,不會如此輕易斷開,你雖有宗主血脈,未曾結過血脈印,也無法執印封壓護咒。”
楚然在他身旁,擡起指尖反拍洛玄垂在身旁的手背,投過去的目光中一道勸阻的神色。
到底是九陰族家的孩子,他始終知曉守護陣咒是族群使命。雖是聽聞雙親消息情緒不穩,還是重新落座,目光諄諄看着衆人眼前的靈光幻鏡:“我知道了。”
他轉向許慕瑩:“丹方在此,有勞你了。”
早在丹方出現之時,系統就在她靈識中将丹方看了一道。眼下知曉事态緊急,許慕瑩也知曉必須盡快煉制出丹藥為上策!
隻是,她看了幾眼丹方,面露愁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許姑娘有何問題,但說無妨。”上宮朔道。
“上宮先生,”許慕瑩猶豫道:“想來在此之前此丹方您已煉制過,其中的白瑩草和籠鼠香兩味藥材屬性相沖,要使二者融合需要以靈力為引,入爐控制二者交替相融……”
上宮朔沒有一開始指出此丹方之難度,聽聞許慕瑩這麼說,極為認可的點頭:“是,許姑娘說的對。我等煉制此丹時,是以此方法使之相融。”
問題就來了!
“……”許慕瑩停頓一息,有些慚愧:“我……不能修煉,沒有靈力。”
洛玄來時的路上聽聞此事,還未曾來得及與上宮先生細說,眼下聽說煉制此丹需要靈力,他赤色眼眸中流光沉沉,露出幾分失望。
上宮朔驚訝至極,打量一番後也發現了端倪。許慕瑩周身雖有靈氣相護,但靈氣不是源于她自身修煉,而是她脖頸間佩戴的玉佩之上!
那枚玉佩上的圖騰,上宮朔跟随宗主來往于蒼龍帝族之間,自是熟悉。
杏眸掃過面露頹色的洛玄,許慕瑩停頓須臾,繼續道:“即便另有他法融合成功,此丹藥成品以水屬為主,若是九陰一族之人使用,得将其從水屬煉化至木屬為上。”
她看向上宮朔:“不知上宮先生此前煉制此丹,用的何種木屬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