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毫不猶豫,立刻施加法術。頭頂的冰蓮盤旋閃動之下,再次召喚聚氣陣法,從周圍的無數微小生靈中凝結水汽,形成一股龐大的法氣水流,好似一條晶瑩水蛇般,沖着伏地掙紮的六翅蜈蚣而去。
表面上一蛇一蟲纏繞在一起,實則是兩股法氣在暗暗對峙。
在考試時限鈴聲響起的前一瞬,六翅蜈蚣被水蛇死死扣住,動彈不得,最終敗下陣來。
寒酥手指快速變換造型,場中水蛇登時凝成帶着無數冰刺的卷曲冰帶。冰帶上的根根冰刺紮入六翅蜈蚣身體,将其體内的血液瞬間封凍。
寒酥訣印輕捏,盤踞烈铮操場的龐然大物頃刻間碎為粉末,随風飄散。
“精彩!”
伴随着觀衆席持續不斷的喝彩聲,烈铮操場上空浮現出“優秀”字樣。片刻後,由官員組成的考評團也給出“優秀”級别的評價。
至此,寒酥以優秀級别的綜合成績順利從禦魂學院畢業。
代赭熱烈地拍着她的小翅膀,贊道:“這玄智冰杖本非攻擊型法器,卻沒想到竟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攻擊力來。”
“雖然玄智冰杖幻化出的冰蓮發揮了一些攻擊作用,但打敗六翅蜈蚣的主要力量卻不是來自于那冰蓮,而是寒酥前輩使用的一套套可駕馭水汽的法術。”春花邊鼓掌邊說着。
“那寒酥為何耗費那麼多法氣一直維持冰蓮運轉呢?”代赭不明問道。
“冰蓮雖不直接負責攻擊,但卻為寒酥前輩的勝利貢獻了不小的力量。”春花借着默笙道仔細解釋,“那冰蓮在時刻為寒酥前輩提供六翅蜈蚣的本體習性、攻擊特點、弱點漏洞等信息,同時還按照烈铮操場的法則習慣預測着考題提要,從而使寒酥前輩能時刻調整戰略,在預判六翅蜈蚣攻擊的基礎上,按照烈铮操場的設題需求,步步為營,最終取得勝利。”
“原來玄智冰杖還有這樣的作用。我一直以為它隻能輔助水系法師快點變出冰疙瘩呢。”
春花心中暗思,玄智冰杖曾經可是淩瀾的法器,怎麼可能隻會變冰疙瘩呢?
自打春花得知玄智冰杖是淩瀾的法器後,她就特意去書庫的《法器學》等古籍中查閱有關玄智冰杖的信息。根據書中記載,玄智冰杖可容納且瞬時調用浩瀚信息,其所含信息量和調用速度受其階品高低影響。中品玄智冰杖的信息存儲量已是堪比中級書庫般的存在。
“唉——”慶賀之餘,春花越發覺得可惜,“她不該留在木系空間的。”
代赭把之前調查的情況訴說,“據我所知,寒酥的父親是水系法師,常年在水系空間工作,母親是木系白禦魂師,在明光之巅任職。榮光之界設立的時候,她的父親沒來得及從水系空間趕回,被隔絕在榮光之界以外,就此不得不與妻女分離,常住于水系空間。那時還未上學的寒酥雖屬水系,卻也不得不跟着母親學些她不擅長的木系法術,以至後來進入禦魂學院上學。”
“若是沒有榮光之界,若是她能去水系空間,她一定是學院裡最優秀的學生。”
唏噓罷,春、代二人繼續專注于接下來幾位前輩的考試。
然而,幾位前輩或是沒能打敗烈铮操場變幻出的獸靈,或是沒能堅持到考試結束就提前棄權,又或是沒能按照烈铮操場要求施展法術,最終都未能通過烈铮操場的考驗。
好在還有官員考評團給他們帶來些許希望。其中半數前輩喜獲官員考評團給出的良好成績,最終以剛過及格線的綜合成績勉強畢業。
……
“終于輪到南燭前輩了。”春花抖擻精神,重新認真觀看起考試。
烈铮操場上空顯示出南燭的信息:第五階通靈階。
“南燭前輩竟然也有提升。”春花正為南燭開心着,忽見前排觀衆挪擠出一個位置給回到看台的寒酥。
“寒酥前輩,你也來看南燭前輩考試嗎?”春花向前俯身,與寒酥招呼。
寒酥見友人在身後,幹脆與春花身邊的觀衆換了位置,方便說話。
“寒酥,你在考場上的表現真是精彩。”代赭揮着小翅膀落在寒酥肩頭。
“我這不算什麼,大都歸功于玄智冰杖的加持。”寒酥謙虛說罷,看向南燭的信息,眼露欣慰,“倒是南燭進步非凡。他今年的理論成績竟然提升到年級第二名,勝過羽墨子好幾分呢。”
“這麼厲害?”春花驚喜連連,“想來,那理論成績第一名應該是寒酥前輩您了吧。”
寒酥謙虛笑笑,心思還在南燭身上,“還記得上一學年結束時,我看南燭考試時的情景。那時的他雖然和其他三年級學生是一樣的法氣境度,但他在場上的表現卻是精彩紛呈。”
春花可以想象南燭在考場上盡情施展的模樣,“南燭前輩的實戰能力的确很強,名次靠後皆都因理論成績太差。這一學年他理論成績斐然,想來定能以高分畢業。”
“高分是必須的,否則太對不起他日日練習受過的那些苦。”寒酥眼底透着心疼,“自入明識學階以來,無論我什麼時候來烈铮操場練習,都會看到南燭的身影。據同學們說,他每次練習幾乎都是一整天,日複一日,從不懈怠。”
春花此前以為,她已算是刻苦,但此刻,她在心裡默默算了算南燭每日的練習量,才知她那所謂勤勉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