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典悠禮長相都是校草那個級别的,隻是他的年齡限制了他身邊人對他的腳步,更多的是對小同學的關照,會幫忙打水,關照他的身體狀況,會在給同學答題解析之後獲得崇拜的目光,收獲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母親的腫瘤确診是良性腫瘤,經過治療之後便能夠恢複健康,隻是免疫力依舊會不可避免的有所下降,即使母親堅持,但是父子兩個看着她哪怕身體恢複之後都經常咳嗽,但還是拒絕了父子兩個留在家裡的提議,選擇到處去投簡曆,尋找下一份工作,減輕家裡的壓力,還是沒有阻止。
“你母親想要的獨立自主,能夠和我并肩的能力。”父親看着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電腦的母親,眼神柔和的給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旁邊的兒子解釋道:“他不是隻能依附于人的菟絲子,也不甘願去做隻能依附于人的金絲雀。”
“但是母親還是很喜歡你。”典悠禮似懂非懂的聽到這裡,說出了自己的感覺,發現父親的身影頓了一下,什麼也沒說的走開了。
他有着大部分人都羨慕的正常的家庭,自身條件優異的在父母的支持下走到了學術的頂端,平時也不會忘記繼續鍛煉,在一衆學術羸弱人中脫穎而出,引來了師兄師姐羨慕的目光。
所以怎麼能告訴他呢?
他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另外一個人寫下來的文字組成的,他的努力争取從來都隻是命中注定,他的一切掙紮,迷茫,沉思,醒悟,也不過是那個人的一句話。
這是為什麼啊?難道人真的生來就不平等嗎?
他為了救一個不小心跑到馬路上的小朋友車禍亡,然後帶着殘留的疼痛和完好的身體在這裡的一個房間中醒來,被告知他隻是一本小說裡的主人公,當前他的世界的劇情已經結束了,于是那個世界也瀕臨崩潰,他需要在這裡為自己的世界賺取足夠的能量,才能回到那個已經變得正常的世界,進行正常的生活。
一個個任務中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刺激和危險,典悠禮有些渾渾噩噩的看着身邊的隊友,或者堅強,或者懦弱,或者如同曾經看到過的兔絲子,又或者是一隻脫離狼群的孤狼。
他的天賦,他在自己的世界裡從來滿足于現狀,從來不去使用的天賦,在這個世界被具象化為面闆上的一條數據,為他争取他想要的結果。
這究竟是他本來的能力,還是這裡推動他做出來的選擇?典悠禮不知道,他迷茫的在這裡走着,聽說在這個世界裡,有的人會遇上自己的創生者,然後不以為然的接着走了下去。
創生者嗎……
第一次他見到了創生者。
那是一個靈異相關的副本,溫和的創生者沒有碰上她的造物,隻是對着他們講述了自己獲得的更多的線索,希望能夠幫助他們活下去,她很憧憬自己的造物,卻被生出了邪念的男人那樣對待。
等他在副本末尾再次見到那名創生者的時候,她眼裡的光已經破碎掉了。
典悠禮有些怔忡,看着她搖搖晃晃的走向副本的出口,還是幫她擋住了在後面腳步略快,眼神不妙的一群男人。
“怎麼,小子,你也覺得這娘們兒的身材很有料,是嗎?”走在最前面的瘦高男子長得不錯,面相卻是有些刻薄,從他吹了一個流氓的口哨,露出一個銀邪的笑容。
“你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态去接近她的?”典悠禮回頭看着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他。
“是好幹淨,好漂亮的一個人呢,還是用你那不太幹淨的腦子去想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你覺得你的創生者沒有給你更多的東西?覺得既然給了自己這樣的生活為什麼不能更好一點?為什麼會有這樣理所當然的索求呢?”
人到底為什麼會以這樣大的惡意去猜測另外一個人?僅僅是因為地位的動搖,資源上的不平等,又或者認為自己隻是另外一個人的映射,覺得自己隻是一個提線傀儡。
“那你還真是懦弱膽小啊。”看着不住臉上的笑容,表情變得陰狠的幾個人,典悠禮給他們下了最後的判斷,然後自顧自的跟着創生者往前走,不再理會他們。
“啪啪啪,說的好。”
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的,這個副本結算時活下來的第五個人從村子的角落慢悠悠的往這邊走,似乎并不在意出去的漩渦正在越變越小,隻是用贊賞的眼神看着把女孩護在身後的青年。
“你好,我叫安夕瑤,是這個副本最後一名玩家,也是一名創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