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什麼科研樣本,我隻知道在明明可以分出一部分能量,讓大家更加舒服的情況下,你們自私的把能量用到了一個廢物上。”魏先生大約是得了道理和舞台,說話的樣式更加起勁,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得意的背後一些人看白癡一般的目光。
但也有一些人被他的話語煽動,眼神飄忽不定了起來。
“先生,你要知道,這一份科研樣本是邊境的戰士們用無數鮮血堆砌出來的,科學家們如果拿到手,能從其中找到星獸的弱點,讓邊境戰士們的存活率多上一分,不是你口中什麼沒有用的廢物。”
少年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魏先生,似乎是獵手在尋找獵物的弱點,伺機一擊斃命。
先生被他的眼神看的不寒而栗,不自由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我跟你說話是給你臉了,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一份科研樣本而已,還能比我們這裡所有人的性命重要?非得搭上我們所有人的命去換一份可笑的希望?别做夢了,我們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
秦聞舫站的太遠,隻能看見青年激動的支持語言和兩名少年那兇獸幼崽一般的舉動,感到有趣的同時不由得遺憾自己是水系能者而非風系,不然他就可以完整的了解到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不過熱鬧也就看到這裡為止了。
秦聞舫看了看天色,不舍得順着昏黃的夕陽跳到了樹的根部,把剛來的時候找到的一些幹燥樹枝堆在一起,生火,然後熄滅,用濃煙去熏嗆樹上蜂巢的蜜蜂,迫使他們離巢,拿到了幾大版的蜂蜜。
“嗯,這邊蜂蜜的口味不錯啊,采的哪邊的花。”舔了舔嘴角溢出的甜蜜,秦聞舫坐在西邊的帳篷前,看着天上的繁星,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打擾一下。”從林子深處向這邊走來的雜碎腳步聲打斷了秦聞舫的思緒,在火光的映射下,傍晚還在和青年争吵的兩名軍校生此刻衣着有些混亂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臉上還帶着不服氣和些許的傷。
之前冷眼看着那名魏先生的少年先一步走出來,臉上挂着得體的微笑:“請問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在這附近湊合一下嘛?放心,不會打擾你的,我們隻是想在這一片紮個帳篷。”
“你們紮,這一片又不是我的地方。”秦聞舫說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底放上一層困倦的霧氣,含糊着說道。
“那還是多謝先生寬容了,我們明日一早便離開。”星際大宇宙時代軍校生的固化思想就是隻有營養液可食用。明明這周圍到處都是無毒的食材,甚至他還支了個小鍋放在風火堆上炖煮着蘑菇湯,兩個人卻在不遠處,在簡陋的帳篷旁邊珍惜的分着身上的那一隻營養液。
還不會辨認有毒,無毒,不去食用不認識的植物,确實是有效的防治方法。
秦聞舫看着兩個人的舉動,在心中默默給了這兩人不差的評價。他們的教官應該在降落之前因為搏鬥受傷了,不然主持大局的不可能是兩個青少年,甚至三個人之間認識的時間也不過在上星艦之前。
再回到火堆旁的帳篷睡覺前,秦聞舫也不忘揪着一把上午薅到的草藥往鍋裡一丢,打着哈欠用水把小鍋添滿,由着它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汽,在清香的草藥味中回到了帳篷裡休息。
和這邊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輪流守夜的兩個青少年和睡得安穩的秦聞舫不一樣的是,一邊還駐守在星艦下,目前已經由魏先生作為中心的衆人卻是一夜未眠。
多數兇殘的食肉動物會在夜間出來捕獵,一整晚此起彼伏的動物叫聲,讓原本還待在營地的一些人心慌慌的回到了星艦上,可惜門在小團體上去的時候便早早的被關閉了。
他們敲打着門,撕心裂肺的,哀求的,絕望的嘶吼着,不知道其中有人答應了門後的人什麼條件,那扇門被打開,一些人連滾帶爬的進去,另外一些人則被死死的攔在門外,在仇恨的目光中再次關上了門。
“雖然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是常理。”早上起來之後就将即将燒幹的小鍋裡的水整鍋倒掉,重新煮上一壺開水的秦聞舫抱着和一旁剛剛醒來的兩人打了個招呼。
“好讨厭的幹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