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朋友來這邊觀看一場滑冰比賽,過會兒就要開賽的時間了,他去拿東西了。”葉哈哈神色平淡的回答道。
不知是出于哪種惡趣味,在玩家與普通人之間一直存在着一道不清不楚的壁壘,或者有意或者無意的阻擋雙方交流着兩個世界的信息。
有人試驗過如果強行要傳達會怎麼樣,但那次參與實驗的人員回來臉色都不好看,帶頭的指揮班出去的時候還是一副興緻勃勃的模樣,等回來的時候陰沉着一張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足足好幾天沒出門。
“我和舅舅的邀請函丢了。”葉恰恰坐在路邊公交車站的陰影中,摸着鼻子,一副有些心虛的模樣,一向整潔利落的包裡有些淩亂鼓起,看來是到了之後才發現不信邪,又找了一圈。
“舅舅是去報警了嗎?”葉哈哈眨了眨眼,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卻又轉瞬即逝,抓不到任何尾巴,但他清楚的記得在本場線上比賽的線下有一場同步舉行的a級賽事,葉恰恰今年的A級賽是對手來參加了這一站。
“嗯,如果那邊也不行的話,我們隻能走員工通道進去,在後台看了。”葉恰恰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和他的邀請函還能再帶兩個人。”一張邀請函是兩人制,隻不過所有運動員都會心照不宣的把它隻用作自己。葉哈哈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自然而然的向自己的哥哥發出了邀請。
“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夾在雙張紙中的兩張燙金門票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其上精緻的花紋,讓它即使參賽過後作廢,也能留下來當做收藏品的地步,葉恰恰心思卻不在那張邀請函上,跟着耳麥裡返回的聲音有些迷茫的去詢問自己的雙生弟弟。
他們在這裡等待,是因為根據國家的海量排查查出了國家裡幾個可能有國運賽前置節點比賽的地方,需要門票是論壇上所透露出來讓他們最頭疼的一點,他們也隻是僥幸的讓他在這裡待一個下午碰碰運氣。
好在葉恰恰的運氣很好,碰上了他的弟弟,運氣更好的是他弟弟手上正好有兩張門票,可以把他和教練一起帶進去。
一切順利的像是在做夢一樣。
直到把另一張票交給隊友的耶,哈哈,上來拉住他的手,領着他走進了那道隔離出内外兩個世界的門。
場館裡的空調開的很足,這裡布置的各種燈光交錯在一起,讓整個走廊熠熠生輝,讓思考出這裡電費每日幾何的人不免有些肉疼,可惜這是人家的場地,他們也無權指責,不如說能夠有幸觀賞到如此一幕,不過神明的淺淺一瞥。
葉哈哈倒是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紅毯走廊,被強烈的燈光照射,有些不适的眯起了眼睛,暗自吐槽這裡的燈光已經到了構成光污染的地步。
察覺到自家雙生哥哥的腳步有些許松懈,思考到這邊的室内地形複雜,一旦放生,某人就可能需要廣播尋找還找不到,葉哈哈默默扯緊了他的外套袖子,扯着人往特定的包廂走去。
“你好,你就是恰卡的久久嘛?”拉布拉朗維克多看這些華夏面孔都差不多,眯着眼睛仔細尋找,才認出面前這個中年男子似乎在面目上确實和自己的隊友有一些相像,大着舌頭用中文問道。
“你好,你就是哈哈的朋友吧,第一次見面,舅舅,我出門也沒帶些什麼,紅包呢就給你當見面禮了,感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照顧我家哈哈。”喬雪然自然而然的背着一個白色的運動包走過來,往“既然是哈哈的朋友,那也是自家小輩。”的手裡塞進了一個大大的紅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拉布拉朗維克多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一臉茫然的拿着手中的紅包,幾乎想給另一邊的隊友打個電話。
在他還記得隊友讓他後面進場的時候,等他舅舅是做什麼的,在煩惱的一切事情抛諸腦後,拉着舅舅的手臂推開了面前滑冰體育館的門。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他背包裡的燙金色門票有淺淺的流光萦繞,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他推開了有些沉重的楠木大門。
“嘿,舅舅,我們要往這邊走。”周圍都是陌生不認識的語言,卻又在觸及到的一瞬間能夠立刻理解其意思,喬雪然下意識想湊近這個用來指路的立牌,卻又被看見的拉布拉朗維克多拉着手臂往包間的方向帶的過去。
“什麼樣的票才有包間?”喬雪然清楚的記得,花滑比賽場館裡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分配過包間的配置,沒有比這更讓人明白,這并不是真實的花滑館的地方了,原本有些發熱的頭腦也在此刻冷靜了下來,他轉身問道。
“布知道,這是真漂。”拉布拉朗維克多其實聽不太懂他完整的在問些什麼,但半拆半解的也理解了這個意思,大的舌頭揚了揚燙金色的門票,又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