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
那幾人叽裡咕噜說着董家人聽不懂的話。
吳文蘭對着那個被稱之為老大的男人說洞話:“二哥,你咋在這幹起了打劫的營生,還劫到我頭上來了。”
原來這人是吳文蘭的二哥吳文博,他一臉尴尬地看向吳文蘭,随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我這不是怕有亂軍進山來嘛,所以才帶人在山裡守着。”
“亂軍?”吳文蘭眼眸微眯,“有軍隊進來過?”
“對呀,前些日子有兩個自稱什麼将軍的人跑到我們建的山寨來,說是要跟我們合作,把青州城拿下。”吳文博冷笑,他沒事去山下打什麼城池幹嘛?那兩人也真是看得起他,他根據地理位置守着一個山寨還行,守着一個城池?在平地上怎麼守?
“兩個人?”吳文蘭立馬就想到前些日子董伯年在那個無人村遇到的兩個人來,當時岑嫣還跟她提起過這兩人要往山裡投奔土匪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上了。
“對呀,那兩個人啥都沒帶,還覺得是送了我一個天大的便宜似的,還對着咱們的兄弟頤指氣使。他們倒是挺能耐的,怎麼不自己去把青州城拿下?”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那兩人不是純純想利用他和他的兄弟們來做墊腳石嘛,他又不傻,自然不會答應這種荒唐的事。
“這兩人真夠異想天開的,二哥,你最後是怎麼處置他們的?”吳文蘭有些好奇。
“當然是直接把那兩人打一頓再轟出去,也好讓那兩人知道,我這山寨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哼!”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跟這些外地人在一起?前些日子聽說你跑出去玩了,我還讓人去山下找你,但卻沒找到,爹娘都急死了!”吳文博說起這個就來氣,家裡的父母還把他好一頓罵,說他隻知道在外面耍,根本就不顧及妹妹。
他也想啊,可是現在聽說外面的世道亂了,他又沒錢,怎麼去找妹妹?
那隻能打劫路過的人,從每個人身上撈點錢。
别說,這段時日他還真就通過這個賺了不少,正準備這幾日再下山去找妹妹呢。
吳文蘭正準備解釋身後的幾人,就被吳文博打斷:“行了,你既然回來了,咱們就趕緊回家,後面那幾個人的事情,咱們路上慢慢說。”
“行!”
旁邊的幾個手下在旁邊聽了兄妹倆的對話也瞬間明白,原來面前的這名女子不是被老大看上的,而是老大的妹妹。
他們面色有些尴尬,連忙上前幫吳文蘭拿東西,想要将功補過。
吳文博滿意地看着手底下的幾個弟兄們滿意的地點了點頭,這幾個家夥也算是有眼色的。
岑嫣等人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面前這山匪的老大和吳文蘭是認識的,關系似乎還有些親密。
他們正猜測吳文蘭和那名男子的關系的時候,吳文蘭就扭頭同幾人解釋了情況。
衆人這時候才明白,原來眼前這群土匪是吳文蘭哥哥的手下。
隻是這土匪危機變成他們的機遇,他們竟然不知說什麼才好,隻能感慨一句:“真巧啊!”
接下來的行程就順暢多了,有這群土匪的幫忙,每個人分擔一些行禮的重量,就連牛和驢子都輕松許多。
他們往前走的速度也因此加快了許多,又走了兩天,他們直接到達洞族的寨子。
吳文博也在路上得知自己妹妹是被董家人給救了,還随身護送她回來的,心中也十分感激,想着一定要回家與父親好好說此事。
剛來到洞族村寨時,就看到他們的田舍都建在山上,現下已經入了八月,層層疊疊的稻田仿佛樓梯一般,再加上那金黃的稻谷,繪制成了一副金色梯田的畫卷。
這寨子的寨門似乎也十分講究,建成一副寬闊像寶塔形狀的屋頂,而那木質結構的兩旁是翹起的屋檐,看着極為好看。每家每戶都是用純榫卯結構造出了洞族人特有的建築——吊腳樓。
吊腳樓依山而建,每家每戶似乎都建有三四層樓那麼高,倚靠在山邊,看着有些兇險,但卻能牢牢地矗立在山上。
走在寨子内的大道上,沒幾步就能看到一個鼓樓,那鼓樓是洞族特有的涼亭,頂梁柱拔地而淩空,飛閣垂檐層層而上呈寶塔形,瓦檐上彩繪着各色的洞族圖騰,看着美麗極了。
岑嫣望着鼓樓内部的壁畫,裡面畫着花草龍鳳和鳥獸,五彩缤紛的,猜測這些圖騰約莫跟這個族群的文化有關。
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看到吳文蘭吳文博帶着身後的一群人人,都驚奇地跟兩人打招呼,小心地打量起衆人來。原本吳文蘭消失幾個月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再加上他們可是很少見到外族人來他們族群聚集的地方,自然覺得十分驚奇。
吳文蘭仿佛對這些情形早有預料,抑或是對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現在的心中隻擔憂一件事,她老爹會不會因為她跑出山去玩的事情把她打一頓吧?
回想起父親嚴厲的模樣,她覺得自己一頓打是少不了,隻能祈禱有人能幫她攔着點。
她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芒,眼珠子也滴溜溜地轉起來,頓時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