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村也有人養鴨子,村裡的鴨子偶爾會在河邊下蛋,有些人運氣好,能在河邊撿到一些鴨蛋也不足為奇。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岑嫣也跟着綻放笑容。
隻是,如今這鴨蛋隻有一個,還是小黃帶回來的,倒是不好處置了。岑嫣為難地看向小黃,今日這蛋的處置權恐怕不能到小黃身上。
哪知,這時想起許慧的聲音:“既然這蛋是小黃撿到的,那就拿這蛋弄個蛋湯,等會就能給小黃弄一個湯泡飯。”
“嗯,那我去切辣椒去。”岑嫣有些高興,小黃能吃上自己撿的蛋,正合她意。
許慧看着兒媳婦的模樣,也跟着樂,她哪裡不知道兒媳婦的心思。自從路上撿了這條狗,岑嫣時常會把自己的飯菜分一部分給小黃吃,而他們家也因為小黃而躲過災難。這條狗是一條通人性的狗,她不是那等不通情面的人,自然樂意對小黃好。
此時,岑嫣已經将辣椒切的差不多了,她立馬就對正在看火的董繁枝道:“枝娘,把隔壁這個爐竈裡的火生起來,咱們要開始做菜了。”
“好哩,嫂嫂。”董繁枝用火鉗把煮飯的那口爐竈裡的一些火子夾到旁邊炒菜的那口爐竈,又把燃燒的柴加到那爐竈裡去。
許慧走到飯鍋旁邊看了一眼,掀開沿鍋布,再掀開鍋蓋,發現鍋裡的飯已經熟了。
她對着董繁枝道:“枝娘,把這爐竈裡的火全退到旁邊那個爐竈去,這口鍋已經不需要火了。”
董繁枝乖巧點頭,看着閨女乖巧的模樣,再看看麻利地往鍋裡加水的兒媳婦,許慧心裡就高興,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哩,閨女媳婦都好好的,一起幹着活哩。
苦點有什麼,家徒四壁有什麼,一切都會有的。
等以後有了條件,就把這破樓給翻新修一遍。
岑嫣站在鍋邊,将鍋蓋蓋上,等這水滾開,她就将一整個茄子放入開水中煮。
她準備做一個清水煮茄子,清水煮過的茄子皺巴巴的,放涼一點然後再撕開,那茄肉是清甜的,就那樣混着飯吃也好吃。
忽的,她就開始感覺手上火辣辣的疼,約莫是那辣椒又辣到她手了。十次切辣椒,有五次手上火辣辣的,她這次也不知怎麼的,運氣不大好。
心中歎息,往後院走去,用木盆舀水沖了手,發現還是火辣辣的,恐怕得熬上大半日,這火燒的感覺才能消失,簡直就是活受罪。
不過,她若是不去仔細注意手部,那難受的勁頭确實會消散很多。
這時候的水也滾開了,她忙把茄子放到鍋中煮。
許慧自然注意到岑嫣去屋後的動靜,她忙問:“怎麼了,是不是被辣椒辣到了?”
岑嫣點頭。
“我看看。”
董繁枝也跟着湊過來看。
岑嫣乖巧地把手舉起,許慧果然看到岑嫣的手心有些紅,她心疼地對岑嫣道:“你這手比嫩一些,所以容易被辣到,既然是被辣椒辣到了,那你去河水裡沖沖,許是能好受些。”
“這菜就由我來做吧,以後切辣椒讓娘來就成,你别動了。”
岑嫣還想要說什麼,就被董繁枝推着出了門,她心中一陣感動。從前她在父母手下,那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到了舅母手下,哪怕是被辣椒辣到,她也仍舊要做許多活計。
舅母當時還說:“你當這裡是哪裡?也就是你爹娘嬌慣出你那小姐脾氣,什麼切辣椒手就火辣辣的?全是嬌慣出來的!”
那時候的她也隻能落淚,手上也辣的疼,心裡也疼。
她往下跑出門有些着急,還是被董繁枝推出門的,這一幕恰好被擡起頭的董伯年看到了,他憂心媳婦是不是被娘和小妹欺負了,忙停下手中鋸竹子的活計,跟董承志說了一句,就直接往下坎跑。
剛走到河邊,就看到媳婦正在河邊紅着眼哭,手還在撫動河水,這更加坐實了董伯年内心的猜測。
娘子必定是被娘和小妹欺負了,現在在河邊玩水,肯定是想跳河。
看了一下眼前的河,往下走一段确實有些深,幽深不見底的那種,若是真有人下去,許是真的能淹死。
糊塗!怎麼能拿性命當兒戲?
他當即沖過去把岑嫣抱了起來,吼道:“你在幹什麼?再如何也要跟我說!你夫君是和你共度餘生的人,難道還不能保護你嗎?我是那等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嗎?”
岑嫣正疼的難以言語,突然被抱起,腦袋發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