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岑嫣感覺自己兩個手指頭都有些疼,擡手一看,因着做鞋,雙手都有些紅,要是日日幹這活計,估計手指得廢掉。
不過,她現在可沒多少空閑,得去附近河邊山上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野菜。
要不然今日又不知道吃什麼。
她和許慧董繁枝出門到了河邊,遠遠地就看到有些人家拿着鐮刀走過田埂。
“這是?打谷子了?”
農戶人家種植水稻有的勤快些,把稻子種早點,平時也勤施肥勤除草,所以那戶人家的水稻也就除得快些。
看着那群人在山上忙碌的身影,許慧忍不住笑:“這家估計種糧食是好手呢,他們那田地想必跟别家料理的不一樣哩。”
岑嫣心下了然,她又聯想到自家,問道:“娘,咱們既到了這,想必也要種自己的稻田和地哩,我之前聽文蘭說,這山都是無主的,田需要自己開墾呢。”
被媳婦這麼一提,許慧似乎早就想過這事:“這事,我和你爹也商量過,等咱們這段時日安定下來,咱們一家人就一起去山上的荒地上開墾,把田給開出來。”
隻是,距離村子近些的山,早就被山裡人給占全了,他們恐怕還要繞得遠些,才能開墾田地。
岑嫣想,若是能把房子建在田地附近,到時候他們家也能方便些。
三人走在河岸邊,也正好遇上來放鴨子的山裡人,那些寨裡的人走在河對岸,偷偷打量三人,三人也偷偷打量着河對岸的寨裡人。雙方略微打了個照面,到底因為不熟悉,沒有說什麼。
今日放鴨子的人根前兩日遇到的人有所不同,似乎是年歲長些的長輩,他們提着魚籠,似乎是把鴨子趕到河裡就直接要去抓魚的模樣。
等到那幾個人把鴨子趕河裡之後,也就往另一邊的田壩去了。
三人也就不再看向那人,專心地開始采摘野菜。
“這河岸邊确實還是有一些野菜,倒是正好讓咱們度過這段日子。”
“是啊,這水蕨菜倒是有挺多的。”
岑嫣很快就被眼前的事情給吸引了目光。
河岸邊果然就有三三兩兩的水蕨菜生長在旁邊,但那些青翠的水蕨菜似乎有些老了,到時候若是拿回去做菜,口感可沒有那麼好。
見這情形,許慧忍不住歎息:“這到了秋天,就連野菜都老了,能采的沒幾樣,這馬蘭頭都開花了,這水蕨菜也老了,把那水蕨菜的尖尖給摘回去吧,咱們也能勉強吃些。”
看到董繁枝離河岸很近,不知道在幹嘛,許慧提醒道:“枝娘,你小心些,離河太近可别掉水裡。”
董繁枝聞言,隻好往後走了兩步。
三人之中,隻有董繁枝年紀最小,許慧自然得時常關注些。
岑嫣多看了董繁枝幾眼,也怕她真掉水裡去,到時候那可麻煩大了。
忽的,她透過董繁枝的身影,看到河岸旁邊開着的紫色小花,一串串的,跟瀑布似的。而董繁枝在采水蕨菜之餘,順手摘花來玩。
她見岑嫣在看她,忍不住獻寶似的走到岑嫣身旁:“嫂嫂,你看這花好看嗎?聞着還香哩。”
岑嫣還沒說什麼,許慧在旁邊采着野菜,笑罵她:“你野菜采夠了嗎,就開始玩花?回頭讓你拿那花回去吃得了。”
岑嫣看着那紫色的花,若有所思,覺得那花似乎有些熟悉,看到那一大片綠色的花葉子,她驟然想起那東西似乎就是當初在逃難路上遇到的葛根。
既然那葛根的根部能吃,這花葉估計也能吃吧?
她走過去,伸手摘了一串紫色的葛根花,拿了一小朵葛根花放入嘴裡嘗了嘗,發現這葛根花竟跟那葛根似的,十分的香甜。
扭頭就對許慧道:“娘,這葛根花或許可以吃,咱們采摘些葛根花回去試試?”
“葛根花?”許慧搜尋着腦海中的記憶,想起逃難路上挖過的葛根。那葛根拿來煮着吃,确實很香甜,裡面還有很多粉粉的東西,可以充饑。
她的想法與岑嫣的想法如出一轍,道:“這東西或許能吃,試試倒也不費什麼功夫。”
隻要沒有毒,什麼都可以拿來吃。
岑嫣便采摘了一大把的葛根花放到籃子裡,想着待會該如何拿這花來做菜。既然這花香甜,若是拿來炒雞蛋或是混合面粉蒸着或炒着吃,味道應該都不會差到哪裡去,哪怕是拿來簡單地煮一個甜湯,恐怕味道都不會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