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四節課是化學課,黃逐喜沒想到的是,翁嘩老師會在進來之後就直截了當地開始說自己的事情。
他一副樂呵呵笑着的模樣,說道:“最近我們年級有一些謠言,關于考試這件事的,我說到這裡,大家應該都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我不是你們班主任,本來也不應該說這件事情的,但出于我個人的想法,還是沒忍住,想跟大家聊一聊。”
“我在四中教了幾十年的書了,這所學校可能在大家心中,就是不好的代名詞,但其實不乏有這所學校裡,重新找到學習的興趣和沖動,然後得到回報的事情發生,這是事實,我也一直相信隻要你們想,你們願意去學,那你們就都是能往上爬的,但如果你們本身不願意努力,也請不要去抨擊那些願意努力的同學,再怎麼樣,我們自己的同學,平時對于學習的态度和表現,我相信不止是我們這些站在講台上的老師能看到,你們這些可以說是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的同學、朋友,更能看到,所以我還是希望,大家可以獨立思考,認真想一想,别人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你盲目跟着别人的話,去否定了一個認真學習的同學的努力,這是作為同班同學應該做的事情嗎?”
翁嘩的話說完,幾乎教室裡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畢竟翁嘩的話句句屬實,偶爾他們在網站上跟風發帖子的時候,也會忽然想起來黃逐喜刻苦學習的模樣,而後又反思自己真的可以這樣跟風去批判她嗎,隻不過到最後,都被跟風的心裡給打敗。
而眼下翁嘩的這一段話,顯然在他們中心畫上厚重的一筆。
黃逐喜在座位上,朝翁嘩老師投去感激的眼神,雖然她并不需要這些所謂的同學的認可。
校長辦公室裡,翁嘩和蘇智端坐在校長面前,跟他完完整整說完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校長已經是要到退休的年紀,他的職業生涯有一半都是在四中這所學校度過的,早些年他也是一名教師,他又何嘗不想在四中出現一名優秀的學生來轉回四中的地位和名聲呢。
眼下聽到蘇智和翁嘩兩位老師說完這件事情,他若有所思,“高中這三年,心态也是極其重要的,要是從高一就被這種言論影響,很難保證這位同學以後不會因為這種言論而受影響,導緻她的成績下滑。”
校長說着,而後微微皺着眉頭,“隻是,你們也能給這位同學做擔保,她确實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成績?”
作為校長,考慮的東西自然更多,而且他也不是黃逐喜的任課老師,所以對于這件事情的真相,他還是很謹慎的。
蘇智率先開口,“我很确定,校長,黃逐喜上課時候的表現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翁話也緊跟着開口,話裡的意思跟蘇智差不多。
“而且,”蘇智繼續說道,“校長您知道的,我們老師有的時候會自己出點卷子給學生做,我也一樣,而且我有單獨給黃逐喜提前發了題目,讓她做完給我看看,那些題目全都是我自己出的,手機上絕對找不到答案,黃逐喜做完的結果我看過,都是對的。”
“所以,她這一次的成績,我敢做擔保的。”
校長聞言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得想個辦法,消除同學們的這種偏見,同時也剛好利用這件事情,讓一些同學的信心重建起來,對學習這件事情有信心。”
翁嘩不愧是老教師,他在課堂上說的話的意思就跟校長眼下的意思是一緻的。
-
對于老師們在背後對自己的幫忙,黃逐喜暫時不知道。
她隻覺得徐意是抓着自己不放了,就連午休時間自己在去圖書館的路上都能碰上她。
黃逐喜原本是想繞開她的,不想多生事端,但沒想到徐意像是專門為了“偶遇”她而來,看見黃逐喜的身影時,她不僅不躲開,甚至在看見黃逐喜有躲開的迹象時,她徑直走了上來,面對黃逐喜。
黃逐喜見狀,也幹脆不躲了,就站在原地,看徐意有什麼舉動。
徐意隻是笑得很勉強,“你是不是以為老師都給你撐腰,你就沒什麼好怕的?”
黃逐喜手裡還拿着一本習題,聞言隻是挑了挑眉,“看來翁老師上課說的話,你是一點沒聽進去。”
“我該聽見什麼?還真的是把你當同學啊?”徐意說着,“那些老師不過都是跟你通了氣的,還想着反過來勸導我們,我又不傻?”
黃逐喜總覺得她話裡有話,而且這句“通了氣”,她确實不能理解。
徐意一看見黃逐喜一副不了解的樣子,就特别發火,莫名自己才是這個年級的大姐大,所有人都應該跟自己是同一條路上的才對,偏偏這個黃逐喜總是一副很清高,不願意跟她同污合流的樣子,就連李聰都不知道是哪條筋搭錯了,明明之前暑假還在一起玩得不錯,結果就見了黃逐喜一面,就不願意幫自己的忙了。
眼看最近班上的同學因為翁嘩的那些話,就有了偏向黃逐喜的意思,徐意就更加着急了。
于是,盯着黃逐喜不理解的眼神,徐意得意地說道:“你跟班主任之間的交易,我都拍下來了。”
黃逐喜更加不解了,但聽着她話裡的意思,她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是眼神犀利,直接問道:“什麼交易?
徐意錯把這種犀利當作是黃逐喜心虛,于是打開手機,點開這幾天自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視頻,放給黃逐喜看。
黃逐喜就這樣盯着徐意的手機屏幕,而後就發現,這是當時蘇智喊她到辦公室,把習題卷子提前拿給她回家去做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