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今年的第一場台風席卷了沂甯市。
在樹影蕭瑟間,驟起的狂風為這個長時間處于高溫的沿海城市帶來了片刻的涼爽。
邢憶柏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陸铮家的窗戶,确保不會因為後天要來的強台風而有任何意外。
就在這個時候,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邢憶柏接起電話,“你好?”
電話時長并不長,來電的人僅憑短短的兩分鐘就将自己緻電的目的說了清楚。
“這樣吧,邢小姐,你記一下我的微信号,到時候把相關的簡曆發我就可以。”
邢憶柏:“沒問題。您稍等一下。”
邢憶柏将手機夾在了肩上,就開始在書桌的周圍翻找着紙筆。
她愣是翻了兩三個抽屜,都沒有見到,直到她打開了第三個抽屜。
邢憶柏随手将紙張與陸铮的畫筆抽了出來,卻在抽出紙張的一瞬間看見了那藏在紙張底下的黑色手機。
她愣了一下。
“你好?還在嗎?”
電話那一頭的人,就打斷了她的出神。
“嗯嗯在的。”邢憶柏立即将注意力放回了電話上,“您說就行。”
邢憶柏:“好的,我一會兒就加您。”
她快速地記下了對方的微信号後,挂斷了電話。
被拉開的抽屜仍是敞着,那黑色的手機正靜靜地躺在抽屜中。
就在邢憶柏困惑的時候,那台手機突然亮了。
那是一個手機自帶的通知,點亮了鎖屏的屏幕,手機的屏保上,是一張陸铮與晏霞的合照。
兩人正各自咧嘴大笑着,身後是一望無際的花海。
邢憶柏見狀有些奇怪,她蹲下身,拿起了那台手機,嘀咕道:“奇怪,铮铮出差不帶手機嗎?”
機身擦得非常得幹淨,幾乎看不見一丁點的指紋與灰塵。
在手機屏幕的右上方,是接近滿格的電量。
邢憶柏:“備用機?”
邢憶柏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了。
她快步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而門外站着的人,卻讓她更加困惑了。
來人個子高挑,身上背了一個很大的雙肩包,他的手還舉在半空中,似乎沒有料到開門會這樣快。
朗陳南的手懸在半空,開門的人與他預想得完全不一樣。
震驚讓他狹長的雙眼微微睜大。
邢憶柏/朗陳南:“你……?”
朗陳南先一下退了一步,他這一退,讓邢憶柏看清了他另一隻手的東西——那是一條紅色的套圈繩。
套圈繩的一端握在朗陳南的掌心,而另一端正牽着……
一隻小白狗?!
朗陳南看了一眼門牌号,又越過邢憶柏看了一眼客廳的裝潢。
應該沒錯啊……
邢憶柏眼見着朗陳南的眉頭越鎖越緊,看起來有些兇。
她将門往裡掩了掩,小心翼翼地說:
“你好,請問你找誰?”
見狀,朗陳南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他撓了撓頭,說:“你好,我叫朗陳南,我來找陸铮。”
朗陳南?
聞言,邢憶柏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有些熟悉……
片刻之後,邢憶柏才終于恍然大悟。
她一拍手,說:“啊!我知道你,你是铮铮她老闆!”
“咳——”
朗陳南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笑道:“合夥人,是合夥人。”
他手上牽着的那隻小白狗,因為朗陳南的咳嗽,躲在他的腿後瑟縮了一下。
“嗯。”邢憶柏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朗陳南剛才說了什麼。
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困惑,說:“你來找铮铮?”
“對。”朗陳南點了點頭,“她今天在家嗎?還是出門了?”
“……”
朗陳南站在原地,眼見着面前這個在陸铮家的陌生人,眉頭越皺越緊。
好半晌,他才聽見邢憶柏開口道:“你不是安排陸铮……出差去了嗎?”
“?”
朗陳南也露出了和邢憶柏一樣困惑的表情,“我沒有啊。”
燈光秀的初始項目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要進入下一次演出的策劃與排練。
可目前剛結束的項目,還處于休息期,甚至連新一輪的投資方都還沒有找到。
陸铮出什麼差?
朗陳南:“她不是和我說,最近加班加點忙了一段時間,想趁着台風天的時候休假半個月嗎?”
在邢憶柏的否認中,朗陳南關上了門。
陸铮前腳和邢憶柏說了去出差,後腳和朗陳南說的卻是想要休假。
如果不是朗陳南今天破天荒地到訪,這件事情就會按照陸铮的謊言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
陸铮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