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賈木匠和旺兒都出去了,蔣雪櫻才撫摸着妹妹的頭發說:“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賈木匠說你成天就知道睡覺,還以為你是病了。”
姜雪桃撇撇嘴:“前幾日就開始惡心,吃不下飯,每天都是蔫蔫的,隻想睡覺。我一開始也以為是病了。突然間我想起來葵水已經兩月沒來了,才意識到不對勁兒。”
“那你也不說說清楚,倒是叫賈木匠好生擔心呢。”
姜雪桃紅着臉争辯:“我就是生氣。這還不是都怪他。我還沒做好準備,我有點怕。”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姜雪桃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姜雪櫻趕忙安慰:“沒事沒事,都會好的。孩子定會平安降生的。”
姜雪桃沒說話,看起來悶悶的。
姜雪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恰巧這時候屋外傳來了一聲凄厲的雞叫聲,姐妹倆皆是一哆嗦,姜雪桃趕忙下床,和姐姐一起出來看發生了什麼。
屋門打開走到後院,就看見賈木匠和旺兒兩個一人抓着一隻雞翅膀,雞的脖子還流着血。
賈木匠瞧見了姜雪桃趕忙把雞放在身後,賠着笑說:“殺隻雞給你補補身子,正巧姐姐來了,也讓姐姐嘗嘗。”
姜雪桃不說話隻鼓着嘴,賈木匠又說:“你快回去歇着,等會兒我來做飯。”
姜雪桃這才說:“你會做什麼飯?豈不是糟蹋了這隻雞?還是收拾幹淨我來做。”說完就拖着姜雪櫻去了廚房。
洗淨的米下鍋,姜雪桃又拿起一個籃子說要去摘菜。
姜雪櫻跟着到了離家幾百米的菜地裡,就瞧見許多樣的菜種的整整齊齊。
姜雪桃瞧見紅的漂亮的西紅柿就摘下來倆,看見辣椒又順手摘下了兩個······
姜雪櫻倒是覺得很新奇。正巧自己看見了一根黃瓜,于是也去摘。黃瓜離開莖葉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們這地方倒是真的有閑适的快樂。”
姜雪桃點點頭:“姐,你這話說的有道理。我剛來的時候覺得很無趣,但現在卻覺得比城裡的家有意思得多。最起碼,在這裡我不用天天聽着娘的唠叨、爹的訓斥。”
姜雪櫻有些擔心:“你可是想家了?”
姜雪桃堅定地搖搖頭:“那根本不是家。阿爹阿娘就是圖着聘禮就把我匆匆嫁過來了。我隻是命好,他對我很好。可若是倒黴呢?爹娘也不會管我的,他們的心裡隻有雪柳。”
姜雪櫻知道這是實話,可是卻不想看着妹妹在有身孕的時候這樣傷神:“别想了。珍惜眼前人就是。我瞧着這妹夫人真的是個實心眼兒的呢。”
姜雪桃摘夠了菜,就挽着姜雪櫻一起回家。
廚房裡去了内髒、拔幹淨毛的雞已經放在了案闆上,竈上的火也點起來了,賈木匠正在院裡一邊做着手頭的活兒一邊和旺兒閑聊。
姜雪櫻看着正在做飯的雪桃眉眼溫柔,廚房裡還有一把格外矮小的竹椅,這竹椅背後的靠背上還放着一個小枕頭,恰好是坐下後腰部的位置。
姜雪桃不好意思地説:“姐,你要不坐坐看看?這是他做的小椅子。在廚房燒火做飯的時候,坐在上頭好看火,這個椅子做的低,擇菜也可以坐着擇。”
姜雪櫻坐在上頭,果然覺得很是舒服,對賈木匠已經是十成十的滿意了:“不錯,我本來還擔心妹夫是個村人,不曉得心疼人,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這妹夫不僅能幹還體貼,真是良人!”
姜雪桃羞得直推姐姐,廚房裡傳出笑聲,院子裡的賈木匠聽了也放下心來。
一餐飯好,雞分兩半,一半炖湯,一半擱了辣椒炒着吃,又拌了黃瓜來吃。
這樣的菜色雖少卻算不上簡單。
賈木匠先将一根雞腿夾給姜雪櫻:“謝謝姐姐今天來,不然雪桃這我還真沒辦法。”又把另一根雞腿夾給姜雪桃,沒說話隻是傻笑了一下。
再給旺兒夾了雞翅膀,最後自己才夾起一塊雞骨頭嗦起來。
肉香引來了一群村裡的狗在院外徘徊,賈木匠嗦幹淨骨頭丢出院外,引得院外的狗争搶起來。
一餐飯過,小夫妻倆也好了,旺兒地裡的菜還得人侍弄,于是也就走了。
賈木匠還是忙碌着,姐妹倆洗幹淨鍋就開始聊天。
“姐,你們鋪子現在生意真好,什麼時候應該也開上一間酒樓,那才氣派呢!”
“開酒樓?”姜雪櫻又一次聽到妹妹提起這個詞,心上不禁一蕩:現在盧記面點的生意的确十分好,銀子也積攢了許多,倒是足夠支付得起一間酒樓的租金了,隻是開一間酒樓不僅僅是需要銀子,還需要人,現在四個人經營着盧記面點就已經忙的腳不沾地了,若是再開酒樓恐怕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