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會就是以前的那個人吧?”一進房間關好門,秦招娣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姜雪櫻無奈地點頭:“不錯,這個人就是從前的那個人。我的前郎君。”
秦招娣坐下來:“真是瞎了眼的狗男人!連你這樣的都不知道珍惜,那他如今又來做什麼?來惡心人?”
姜雪櫻眯着眼:“誰知道呢?興許是看上這茶樓了吧!”
秦招娣更生氣了:“什麼?”
“怎麼不會呢?從前我就與他沒有什麼情分,才剛成親 ,就在新婚夜,他就莫名其妙的生氣起來,在那之後更是貌合神離。這才在外頭有了外室,直到那外室有了身孕,不得不将她接回去。那個時候我隻以為他的确是喜歡那外室的很,這才不顧一切的将我趕出來。可是卻沒想到,他今日又這般。不管他是什麼目的,是不是為了這茶樓,可到底,我現在看到他隻覺得看不起他!”
秦招娣見姜雪櫻神情冷漠,倒真像是放下了,才安慰她說:“你别往心裡去。過去的人總該過去的,這人的兩隻眼睛長在前頭,那就是得向前看。你既然心裡沒有他了,那也該擦亮眼睛,看看其他的男人!若是碰上喜歡的,那就在意婚假就是了。”
姜雪櫻的腦海裡就浮現了方才閃過的那個身影:自己一直以來都對儒雅、文質彬彬的男子頗有好感,他雖然曾經隻是個乞丐,可是卻極有氣節。自己也不願因為自己幫助了他、有他的賣身契就強迫與他,興許在他的心裡自己不過是一個救命恩人,現如今更是家人。如今難得,大家夥聚在一起和睦,又何必因為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叫大家都為難呢?這事還是壓在自己心裡的好,要是叫秦招娣知道,就一定會叫别人也知道的。
“我現在隻是一心經營好茶樓,陪伴好外婆。外婆畢竟年紀大了,現如今精神也差了些。隻要做好這些就足夠了。旁的事情我也不想去考慮太多。”姜雪櫻說罷,又笑着打趣秦招娣:“看來招娣姐是和金三爺琴瑟和鳴了,不然的話,怎麼會催着我呢?”
這一下,叫秦招娣紅了臉:“他倒确實是好的。”又正色道:“我從前見多了那暴躁夫君打妻子的,隻以為天下男人都是那般暴戾,如今和金三在一處,才知道,兩人互相敬重的過日子,究竟是比自己一個人過着有趣多了。雖然我們兩個不如雪桃和賈木匠那樣恩愛,可我也知足了。”
姜雪櫻安慰:“這每個人的性情不同。雪桃年紀還小,活潑又愛作鬧。那賈木匠年紀大些倒是很多事上縱着她呢。就這,雪桃還抱怨賈木匠成天就知道接木活兒,少言寡語的沒趣兒。可那賈木匠在院裡做的桌子椅子、推車,都變成她們母子身上的衣裳首飾了!”
秦招娣被逗笑了:“我原先年紀漸長,原也是不抱指望的。有今日的造化可見人生峰回路轉,老天爺總舍不得叫好人孤苦。你放心,你這樣的容貌、性情,隻消你願意,那可是有大把的媒婆等着上門呢。”
姜雪櫻拉她起來:“好了,閑話說了這許多,也該去做事了。”
林念春陰沉着臉回到林府,徑直地去了東廂房。
本事滿面寒霜,卻在打開房門的時候大吃一驚:綿兒正在房内換紗幔,屋内的擺設也有些改變,見到林念春推門喜得迎上來:“夫君,你回來了?”
那語氣裡有欣喜有驚訝有嬌羞,那笑容又明媚又誠摯又燦爛。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念春即便是滿肚子的怒火此時也消去了大半,可到底心裡不舒服,他坐下來問:“你昨日可是為我換衣服了?”
綿兒為他倒水:“夫君糊塗了?哪一日,夫君的衣裳不是綿兒換洗的?”
“那你可見?”話說一半,林念春又不知道該如何問了。他也不能說這是買給别人的東西。
“自然是見了,”綿兒笑着說:“夫君心裡有綿兒對綿兒好,綿兒都知道。夫君為綿兒準備的這付镯子,綿兒很喜歡,這不?已經戴上了!”綿兒擡起手腕,兩隻手镯在左腕上碰在一起叮當作響。
林念春徹底沒了脾氣,他隻能幹笑兩聲:“對對,就是給你買的。”
綿兒攬住林念春的脖子扭來擰去。
不知道為什麼,林念春本是最吃這一套的,可是今天卻心裡總是不得勁兒。
“娘那邊叫我有事,我先去看看。”林念春推開綿兒,出了門。
綿兒有些意外:自己從前對付這林念春那是手拿把掐的,現在竟然不管用了?看來今夜得上大法了。
林念春到了周潔房裡,周潔一見就急着問:“今日如何?姜雪櫻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