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按照镖局的規矩,但凡客人托運的貨物能夠提供正常渠道得到的證據的話,是不會詢問裡面是什麼東西的。而且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一般在托運貨物的時候會用镖局統一采購的箱子裝上,同時帶上幾個相似的空箱子,即使遇到賊人也一時之間很難分辨出哪一個箱子才是真的。”
所有的镖局都有這個規矩,隻是川江镖局更加嚴格一點,除了押運的幫主,一般人是不會知道哪個箱子裡面裝着貨物的。
“那現在請上官幫主看看這個箱子到底是不是裝運貨物的那個箱子。”顔如初對着上官嶽明點點頭。
他立刻明白了顔如初的意思,上前自己的查看着,最終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點點頭,“确實是丢失的那口箱子。”
楊大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少年還是有點本事的,且不說他到底是什麼來曆,隻要是能夠交差,他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可能!”過賈看着他們兩個人眉來眼去的睜着眼睛說瞎話,立刻坐不住了,跳起來言之鑿鑿的反駁,“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壽禮。”
“過大人如何能夠如此肯定,難道說您知道些什麼?”顔如初的一句話讓過賈瞬間啞口無言,托運貨物的上官嶽明都說這個箱子是真的了,過賈從未見過托運的箱子怎麼能夠認出來呢。
“你不要在這裡混淆視聽,一口破箱子而已,”張天乾也跟着附和起來,顯然是不相信東西就在裡面。
“張大人可知道太子殿下這次護送的壽禮是什麼東西?”顔如初突然轉頭看着張天乾開口。
張天乾愣了一下,見楊大人并沒有制止的意思,心中雖然不滿,但是仍舊開口解釋,“壽禮乃是太子殿下送給太後娘娘的壽禮,自然是最後一刻才會公布,一般人是不會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知道了,不過就算他知道大庭廣衆之下他也是不敢說的。
顔如初轉頭對着楊大人恭敬的行禮之後道,“既然在座各位都不知道太子殿下運送的是什麼貨物,在場之人除了過大人之外就無人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而過大人剛剛也說了單憑一個人的片面之詞是無法作為證據的,”顔如初轉頭嘴角挂上一絲算計得逞的笑容看着過賈,他被自己的話咽的無法反駁,“所以箱子裡面壽禮到底是不是本來的物件暫時無法驗證。”
楊大人卻是被顔如初說中了重點,又不能傳喚太子殿下前來辨别,一時之家還真有些為難。
“你的意思是這成為了無頭公案了?。”過賈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小子将了自己一軍,這裡面無人知道壽禮是什麼東西,就算是川江镖局的人都不知道,如今貨物就在眼前,明知道是假的,也不能指正是假的。否則就是自己知道東西去了哪裡,成功的堵住了自己的嘴。
“楊大人,過大人,張大人,”顔如初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了,“如今想要要找到兇手,查明真相,倒是不難。”
“哦?你有辦法?”楊大人恨不得立刻結案。
“我有辦法。”上官嶽明突然開口,對着顔如初點點頭。
他走到箱子旁邊,“當日我帶着四個一模一樣的箱子下船往镖局走,無人知道哪個箱子才是真正的貨物,但是镖局為了安全每個箱子底部是留有熒光粉,這些粉末在碰到碰撞或者意外的時候就會灑出來,剛剛我檢查過了,這口箱子上的熒光粉已經不見了,若是順着這個線索,定然能夠找到箱子曾經去過什麼地方,而且那偷東西的賊人若是碰過箱子的話,熒光粉便會粘在手上,沒有我們川江镖局特制的藥水是洗不幹淨的。”
“什麼?”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驚訝,以前隻聽說過川江镖局在業國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十分安全,沒想到中間夾雜着這麼多的細節。
“這種運送方式是我們镖局獨有的,而且這些防止丢失和意外的方法一般是不會透露給任何人的。”這些算是商業機密了,各家都有各家防止丢失的辦法。
“如何證明?”過賈站起來,厲聲指責。
上官嶽明走到箱子旁邊,和衙役要來了一塊黑色的幕布,蓋上箱子之後,果然從裡面隐隐透露出綠色的光芒來。
“果真如此。”顔如初終于明白上官嶽明一直告誡自己不要擔心,他自有辦法的原因了。原來關鍵點在這裡,她忍不住在人群之中尋找那個身影。
蕭紫對着自己點點頭,仿佛在訴說着勝利就在眼前一般。
顔如初雖然疑惑,但是不明白蕭紫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有了這個證據,楊大人立刻讓人從镖局開始,跟着熒光粉的線索一路追蹤,不一會排查的人就回來了。
看着那個衙役支支吾吾的樣子,楊大人皺着眉頭呵斥道,“有什麼就直接說,不需要吞吞吐吐的。”
那個衙役收到命令立刻跪下報告,“啟禀大人,屬下一路追蹤,熒光粉消失在了過大人家的後門!屬下無權再追蹤下去!”
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過賈頭上,過賈頓時惱怒的站起來,“胡說八道,你可知道随便攀誣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衙役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過大人是太子殿下的主簿,怎麼會監守自盜,你确定沒有跟錯路線?”楊大人頭疼的揉揉額角,就知道這個案子不好查。
衙役不敢回答,頭低的更低了,被張天乾催促再三才弱弱的道,“屬下等人都親眼所見。”
坐實了這件事情,若不是證據确鑿他們也不敢随便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