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雙手顫抖着,緊緊的握着刀柄,司辰嘗試了幾次都沒有奪過她手中的刀,無奈之下隻能點了她的昏睡穴,讓她暫時停止安靜下來。
看着軟軟的倒在自己懷中的女子,司辰的心口說不出的害怕。他之前就聽父親說過,那種可以自封意識,通過激發十二分内力爆發出巨大能量的功夫,那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方式,一般人都不會使用的。顔如初怎麼會用這種辦法,想到剛剛她為了蕭紫拼命的樣子,還有那一聲“紫狐狸!”他們的關系竟然已經好到可以舍生忘死的地步了嗎?
而自己這幾日不過是蕭紫的替身,剛剛從顔如初的眼神已經充分證明她是知道那些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自己。可是她還是讓自己冒險做餌,引誘那些人上鈎,難道說自己的性命遠遠不如蕭紫的性命嗎!
司辰收緊手臂,抱着顔如初,即使知道所有的一切也許不過隻是利用,她心中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自己的位置,但是看到身受重傷的顔如初,他知道自己放不開,也放下。如今他隻能先救如初,其他的以後再說。
傍晚,如初從噩夢中醒來,仿佛看到那帶着冷鋒的刀刃狠狠的刺入了蕭紫的胸口,心中恐懼到了極點,她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司辰端着湯藥進來,看到如初已經坐起來了,額頭上冒着冷汗,眼神空洞無助的望着前方,心口似乎被什麼撞擊了一下。
“你醒了?”司辰走到床邊,将湯藥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從後面拿了幾個枕頭給如初墊在後腰,讓她舒服一點,“别亂動,大夫說你受了内傷,這段時間都不能再動用内力了。”
“内傷?”如初已經不記得自己發狂催動内力的事情了,記憶隻停留在了那些殺手想要刺傷蕭紫那一刻,她環視一周,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一緊,“紫狐狸呢?他怎麼樣了?”雙手緊緊的抓着司辰。
司辰低頭看着抓着自己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的雙手,平日裡她可是一直說男女有别的,如今···
垂下眼簾,掩飾好眼底的情緒,“放心好了,他暫時無礙,隻是被那些人抓走了。你先養好傷,咱們才能去救他。”
聽說蕭紫被抓走,顔如初頓時眼眶一紅,她知道那些人本來的目标就是蕭紫,看來那些殺手早就明白司辰是冒充的,已經跟了他們一路了,就等着正主出現呢。
“先喝藥吧。”司辰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如初,但是此刻看着如初慘白的臉色,他無法開口。
如初感覺自己胸口悶悶的,提不上氣來,确實是受了内傷的表現,隻是,“我是怎麼受傷的?那些殺手呢,咱們怎麼逃出來的?”
司辰看着如初一口氣把藥全部都喝下去,立刻從身後拿出來一顆蜜餞遞給她,“吃一個吧,緩緩。”
如初接過蜜餞,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和我這麼客氣幹什麼。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昨晚催動内力,恐怕我們都不能全身而退。”司辰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如初看着自己的雙手,震驚不已,自己什麼時候就有那麼大的威力了。她曾經聽父親說過,強行催動内力的話會傷及肺腑,不到生死關頭是不能如此的。可是如果她能夠沖破十級功力的話,就會擁有這個實力,再也不需要催動了。
隻是這個十級功力,當年父親也是為了給母親取藥生死一線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沖破的。自己雖然天賦不錯,但是想要達到那樣的境界,不是一朝一夕的。
如今自己傷及肺腑,受了内傷,三個月之内是不能再用内力了,否則會筋脈盡毀的。
“若是師兄在這裡就好了,他定然有辦法治好我的内傷。”上官嶽明醫術完全繼承了母親的衣缽,當年為了給父親救治内傷,研究出了特效藥,吃了不出十日内傷就會痊愈,根本不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别着急,咱們很快就會和他們彙合。不過在這之前你可不能再動用内力。”司辰知道如初的脾氣,就擔心她不聽話莽撞行事。
如初點點頭,“可是我們需要救出紫狐狸的,如今我内力不能用,恐怕會很難。”那些殺手個個身手了得,最重要的是他們完全不怕死,每次都是拼命的打法,讓他們很難沾到便宜。
“你就那麼在意他?”司辰見如初傷成這樣了還在擔心蕭紫,立刻拉下臉來,“在意到不惜誘騙我做餌,引誘那些人上鈎。若是這一路上我被那些人殺了,傷了,你是不是也無所謂。”司辰終于吼出了他憋了一晚上的話,對這件事情十分在意。
如初被司辰吼的呆愣在那裡,她剛想要解釋被沖到喉嚨裡的幹癢打斷,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司辰看到如初臉被憋的通紅,十分難受的模樣,又開始心疼起來,他立刻倒了一杯水遞給如初,安撫的輕拍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好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去救人的,你别着急了。”
看着如初好多了,知道如初還需要多多休息,他拉上被子給她蓋好,“你好好休息,救人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你放心我答應你救人,就絕不會食言。”
如初緩和下來以後,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司辰說的沒錯,自己确實欠考慮了,“司辰,”她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司辰,司辰停下腳步,并未回頭,“對不起,我知道這一次是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我隻不過是害怕你知道真相以後穿幫了。而且有我在暗中保護你,我是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換了今天你被抓走,我也會全力以赴的去救你的。”
“真的?”司辰眼睛發亮的轉過頭看着如初,心底的不快和酸澀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