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剛剛回到船艙的房間,正好和過來送藥的上官嶽明碰上,他看着如初神色不對,以為她病情加重,着急的拉着她回到房間,搭上她的脈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如初抽回自己的手腕,搖搖頭,“沒有。”她不想讓師兄擔心。
上官嶽明剛剛已經摸到脈象,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遞給她藥碗,讓她先喝了藥。
如初十分聽話的喝了藥,呆愣着将藥碗交給上官嶽明。
“如初,你是不是不想回去見師父師娘?”上官嶽明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話。
如初驚訝的擡起頭來,“師兄,你?”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師兄粗心大意,不會知道自己的心思。
上官嶽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封家書遞給她,“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原因跟我去京都城的,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他們從京都城出來沒有按照以往的慣例走水路,所以這封信一直都沒有收到。直到他們回到業國衛州境内,才知道這封信的存在。
信是父親親筆所寫,将她為何離家出走寫的清清楚楚,最後還囑咐上官嶽明找到如初之後就立刻将她帶回。
“師兄,我,”如初不知道怎麼開口,一開始沒有和他明說,後來就更不知道如何說明了。
“我知道你喜歡自由,不喜歡拘束,可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師父師娘也是為了你好。不過若是你真的不想回去的話,師兄不會勉強你的。”經過這一路的同行,上官嶽明以為如初早已經心有所屬了,更不可能回去和一個不認識的人成婚了。父親從小就喜歡一個女兒,所以收了如初為徒弟,從小就寵着她,自己連多說一個字都不敢。上官嶽明也喜歡這樣一個可愛聰明的妹妹,自然也十分寵愛。
想到剛剛甲闆上的對話,如初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心口,那不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希望嗎,怎麼會難過呢。
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師兄放心,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個婚約大概已經沒有用了。”
“什麼意思?”
“他會去退婚的。”
“為什麼?”上官嶽明和他的父親一樣,十分護短。如初不想嫁可以,但是對方不想娶主動退婚的話,那就是侮辱如初,這口氣怎麼能輕易咽下去,他頓時竄起一股火,“你見過那小子了?他欺負你了?還是逼你退婚了?你告訴師兄,我看誰敢這麼大的膽子欺負我們家如初。”
“沒有,沒有。”如初着急的搖晃着雙手,“師兄你誤會了。這場婚事據說是我還小的時候,父親當時在京都城暫居的時候定下的,那人的父親應該是幫助過父親,依父親的個性,是斷然不會主動退婚的。所以若是他能夠主動退婚的話,也算是兩全其美之計了。”如初倒是從未想過面子和名節的問題,隻要不讓她嫁人,這些都無所謂。
“這麼說你和那個人已經見過了,你們達成了共識?”上官嶽明猛然間反應過來,難道說如初這次跟着他到燕國京都城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嗯,不過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隻是他已經有了意中人了,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的。”
“那人是誰?”上官嶽明也不禁開始好奇,如初到底哪裡不好,居然已經心有所屬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必要瞞下去了,反正到了川江镖局總部之後,總歸是要見面的。如初沾着被子裡的茶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寫下“蕭紫”二字。
“什麼?是他?”上官嶽明驚訝的看着如初,再次得到她的确定之後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知道是他,會不會弄錯了?”
如初苦笑着搖頭,“趙钰兒早就說過他從小便定下一門婚事,是父母之命定下的,不能取消的一門婚事。這件事情也是和蕭紫确認過的,而且他這次到業國是尋人,恐怕尋的就是這位未婚妻,他說有些話需要問清楚,大概就是想要退婚吧。”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從小便訂過親的人多了去了,不稀奇,也許隻是誤會呢!”上官嶽明總覺得蕭紫不像是師父信中所說的那個人。
“還記得在京都城客棧的時候嗎,我曾親眼見過他的玉佩,上面的紋飾和當日父親手中定親的玉佩一模一樣,我是不會認錯的。”如初就是從那塊玉佩開始,有了想要退婚的計劃的。
上官嶽明知道定親玉佩一般都是兩塊,紋飾和玉質都是一模一樣的,算是信物。如初既然親眼見到,定然是不會弄錯的。
怪不得當時如初突然就同意和蕭紫一同上路了,一路上還故意在他面前裝作粗鄙不堪的樣子,看來這些都是為了讓蕭紫厭惡她而有意為之的。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感情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那個人若真是蕭紫的話,那麼那位意中人不就是,“趙钰兒,他為了趙钰兒想要和你退婚,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