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還不跪下!”随從聲音尖細,眉目冷凝的怒斥着他們。
“為何要跪?你們又是什麼人,居然亂闖别人宅院。”冷茵跨前一步,高傲的擡起下巴,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偷偷進來的。“放肆,哪裡來的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不要腦袋了!”随從從未被人如此訓斥過,還是一個小丫頭,頓時火氣蹭蹭往上冒,擡腳就要沖上前來抓冷茵。
如初都來不及攔住冷茵,下意識的拉過她護在身後,擋在随從面前,不敢擡頭,壓低聲音道,“我們二人不過是路過,想要進來看看長公主的故居而已,并無惡意。”顔如初不敢暴露自己的聲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默默祈禱着千萬不要認出自己。
“既然知道到處都是官兵還敢如此放肆!”随從并不打算放過她們二人,作勢就要上來抓人。
那随從隻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在顔如初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她一隻手摁住随從的伸過來的手腕,狠狠的一彎,他頓時吃痛的慘叫一聲,大喊着,“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如初卻是皺緊了眉頭看了一眼一直都站在你來看着他們二人的男子,一言未發,“咱們互不相幹,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若是你們執意要和我們過不去,事情鬧大了,恐怕都不好收場吧。”
如果說剛才如初擔心被認出來有所顧忌,所以一直禮讓三分息事甯人,如今已經是威脅了,她在賭,自己當年離開之時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約莫是認不出來了。而且他微服出行就是不想惹麻煩,顔如初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從未委曲求全過,如今更不可能被人欺負了去。
男子看了一眼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的随從,再看看顔如初,知道這個姑娘功夫不弱,是個練家子,不過她再厲害也插翅難飛。但是她很聰明,知道自己的心思,拿捏住自己不想讓事情鬧大這一點,想要息事甯人。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你以為自己可以活着走出去,快放開我,否則要你好看!”随從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顔如初加重手上的力道,随從頓時疼的嗷嗷直叫。
片刻之後,她手一松,随從掙脫開束縛立刻後退好幾步,閃躲到了男子身後,口中仍舊不怕死的繼續叫罵。
如初小懲大誡,不想多留,拉住想要上前繼續争辯的冷茵,對着她搖搖頭,轉頭對上男子探究的眼神,“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口不擇言,還請公子不要見怪,我在這裡給公子請罪了,還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我們現在就離開。”
拉着冷茵就往外走,生怕遲了一刻鐘就會被殺頭一般。
随從剛想要開口呵斥外面的人拿下他們二人,便被旁邊的男子制止,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匆忙離去的顔如初,剛剛還一副勢不兩立的樣子,突然之間的變化讓他十分好奇原因。
他招招手,随從立刻上前,“去,派人跟着她們二人,看看她們究竟是什麼人。”
“是!”随從立刻點頭應下,琢磨不清主子的意思,不敢過問。
顔如初拉着冷茵快步出了攝政王府,腦海裡不斷回憶着那人的影子,心中漸漸開始不安起來。腳步也跟着越走越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起來。
“姐姐,怎麼了,那人到底是誰,你為何如此緊張?”冷茵被拉着快步跟着顔如初的腳步,在她的印象裡面顔如初可是從未有過如此慌張失措的樣子。
這句話仿佛是點醒了如初,她停下腳步,想了想冷茵的話,“你說的對,我不能如此驚慌失措,他還沒有認出我來,我不能讓他知道我住在哪裡。”
顔如初冷靜下來之後,思緒也更加清明起來,她四下張望一番,果然看到幾個陌生的面孔似乎在跟蹤着自己。
她拉過冷茵,在她耳邊小聲囑咐着注意事項,然後二人便分開行動。
顔如初知道,那人一定會派人跟蹤自己,他定然是已經起了疑心了,所以她故意讓冷茵去淮南樓聽說書的,讓那些人以為他們不過是聽到大長公主的故事好奇所以才去了攝政王府。
如初則帶着那些跟蹤之人多繞幾圈,甩掉那些人之後,在朝慶城找了一家客棧,定了一間上房,再回到淮南樓,和冷茵互換身份之後,冷茵獨自先行回到上官府中。顔如初故意引導那些人找到這間客棧,回到房間之後,确定那些人已經撤離之後才摸黑離開客棧,回到了上官府。
上官嶽明等了一整夜都沒有看到如初回來,冷茵按照如初的吩咐并沒有将今日之事告訴他,隻說如初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能會會來遲一點。
顔如初不想連累上官晉,更不想将上官嶽明牽扯進來,所以隐瞞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