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經過兩個時辰的救治,冷茵和嶽明守在房門口,心急如焚。當忍冬拉開房門,扶着滿頭大汗的娘親出來的時候,顔如初還在裡面昏睡着。
冷茵立刻沖進去照顧顔如初,嶽明得到師父點頭肯定之後,終于是松了一口氣。他上前扶着爹爹,感覺到他腳步懸浮,還是損傷了不少内力。
下午的時候顔如初醒過來喝了血靈芝熬制的藥之後,又昏睡了過去,冷茵寸步不離的守着如初,忍冬進去了好幾次都沒有勸出來,嘴角挂着笑容,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也是如此固執的守在公主身邊,不肯離開。
爹爹和娘親休息了半日之後,恢複了不少,晚飯過後,忍冬不放心冷茵,去了房間裡面看着他們二人。
爹爹叫住了起身的嶽明,将血靈芝的來曆仔細的詢問了一遍。嶽明不敢欺瞞師父,自然是和盤托出。
娘親聽到最後,眼睛裡面漸漸燃起了光芒,“他可好?”
嶽明反映了一下,才知道娘親問的是亦初,他隻見了一面,想到皇上不怒自威冷凝的樣子,還是心有餘悸,“他十分威嚴,每說一句話都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讓人不敢反駁。”嶽明從未見過亦初這樣的身份的人,自然會覺得他與衆不同。
爹爹握緊桌子上娘親的手心,對着她搖搖頭,“他已經長大了,如今大權在握,不再受制于人,自然有了帝王的威嚴和霸氣,更加擁有了一顆深不可測的帝王之心,你不必再為他擔憂了。”
娘親臉上挂着擔憂,想到那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終究還是避無可避的承擔了天下重擔,明白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更加明白他雖然如今不再受制于人,但是卻更加不能随心所欲,無人再為他撐起一片天了,他心中的苦楚和無奈無人訴說,身邊一個可以親近之人都沒有,隻能用這種冷血絕情的外表保護自己。
“在我眼中,他始終是那個抱着我依賴我的阿初。”娘親靠在爹爹肩頭,她還有身邊之人可以依靠,有最親最愛之人陪伴,可是阿初什麼都沒有了,這孩子一出生就注定孤苦。
“好了,你若是想他了,我随時都可以陪你回去看他。”其實爹爹也會想念那個孩子,畢竟那個孩子也和自己血脈相連,那是他那苦命的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脈。
嶽明聽到現在若是還不知道爹爹和娘親到底是什麼身份就真的太笨了,他驚訝的張大嘴巴,“師父,師娘,難道你們就是,長公主和攝政王殿下?”
“大長公主?”這句話讓剛剛走到門口的冷茵聽到,她驚訝的張大嘴巴,想到當初如初給她說過的大長公主的故事,還帶她到攝政王府參觀,原來不是感興趣,而是那是她最親近的父母。
“冷茵!”上官嶽明沒想到會被冷茵聽到,他拉着冷茵進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可不能亂說。”
冷茵立刻點頭如搗蒜,“放心好了,如姐姐說過,皇家人和事都不能亂說,我明白的。我今晚什麼都沒有聽到。”她轉身小跑着離開。
上官嶽明皺着眉頭,“師父,冷茵她年紀尚幼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她。”他說不下去了,既擔心她洩露秘密,又不忍心傷害她。
爹爹看了娘親一眼,明白了娘親的意思,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一生娘親都心慈手軟,即使當年執掌大權的時候,仍舊格外寬容。
“既然是歆兒帶回來的朋友,就讓她處理吧。”他相信自己的女兒。“隻是還有一事,你父親信中并未說明,還需要你詳細和我們說說。”
上官晉的信中隻說了如初的傷勢和康王那邊可能會退婚的事情,其他的并未多做解釋,如今他需要了解清楚原因。
上官嶽明知道師父和師娘一定會問起此事,如初還在昏睡中,他們此事單獨詢問自己,定然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讓如初知道。
嶽明仔細的将路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和爹爹詳細的說明了情況,每一個細節都沒有落下。隻是他并不知道他們在荒漠裡面發生的事情。
“這麼說他确實另有意中人了?”爹爹聽完之後,眉頭皺了一下,康王之前來信說要讓自己的兒子親自上門提親,想要盡快為二人完婚,并沒有提到什麼青梅竹馬的表妹,若是真有這回事,他是斷然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