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如初心中暗暗佩服這個媽媽果然不一般，不愧是風月場所呆過的，已經将他們兩個看穿。

“聽曲。”顔如初脫口而出。

“觀舞。”司辰幾乎和顔如初同時出口。

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眼，十分無奈。

媽媽也很圓滑，立刻眉開眼笑的道，“姑娘想要聽曲，公子想要觀舞，真是絕配，奴家這就去給二位都安排上。”

如初不滿的冷哼一聲，“舞姿曼妙，一會當心迷了心竅。”

司辰扯着嘴角笑的合不攏嘴，“有你在，别的女人都入不了眼的。”

兩個人被安排到了一個包廂，管事媽媽親自領着兩個身姿曼妙的女子進來，其中一個抱着琵琶，另外一個一身粉色紗衣，臉上帶着珠簾面紗，還真是應了那句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景。

“這是我們臨霜閣裡有名的姑娘，彈奏和舞蹈都是一絕，定然能讓二位滿意。”管事媽媽揮揮手，兩個女子立刻上前，對着他們盈盈一拜。

司辰擺擺手，管事媽媽留下一個眼神，笑着離開了。

“公子想要聽什麼曲子？”琵琶女子嬌羞的開口，聲音柔弱沁人心脾。

司辰看了一眼如初，将茶水遞到她面前，“她做主！”表現的一副十分懼内的樣子，惹得兩個女子一陣好笑。

“看來家中是夫人做主了。”面紗女子笑着打趣。

司辰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十分喜歡這個女子這句“夫人！”

如初惱怒的瞪了一眼司辰，轉頭看着琵琶女子，“姑娘怕是誤會了，我們隻是朋友。”

司辰在旁邊搖着折扇搖頭晃腦的，忍不住重複了一句，“朋友，是朋友！”語氣十分暧昧不清。

“好好好，隻是朋友。”琵琶女子故意加重朋友兩個字，笑着開口。

如初以為琵琶女子已經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想了想，點了一個首，“十面埋伏。”

遮面女子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個曲子怎麼舞蹈？

見二人面露難色，如初眉頭微皺，“怎麼了，不會？”不是剛剛還說什麼曲子都可以點的嗎？

司辰已經明白了兩個姑娘的難處，他笑着繼續給如初添茶倒水，“你這個曲子，人家姑娘沒法跳舞，今日如此開心，不如換一首歡快一點的曲子。”

如初隻是想要聽曲子，忽略了那位來跳舞的姑娘，是有些欠考慮了，“好吧，那你們挑你們拿手的來就行了。”

兩個姑娘感激的對着司辰點點頭，開始了表演。

琵琶姑娘的技藝确實不錯，每一個音符都落在了點子上，恰到好處的落在了遮面姑娘的舞點上，兩個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一支帶着異域風情的舞蹈配合上歡快的曲子，十分賞心悅目。

司辰一邊打着節拍，一邊悠閑自在的喝茶品茗，聽着曲調的起承轉合，果然十分惬意。

如初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舞姿，以往在家中的時候，娘親的琴技獨一無二，心情好的時候會在院子裡面彈琴打發時間。

爹爹無事的時候會用舞劍來助興，兩個人十分默契的配合着，劍鋒随着曲調的轉合，時而悠揚，時而铿锵，時而頓挫。每每表演起來，都讓如初忍不住感歎二人心意相通的暢快。

兩個人配合默契的演奏，讓如初聽得入了迷，就在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啪嗒！”一聲，司辰剛剛還拿在手中的杯子應聲落地，他表情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怎麼了？”如初焦急的上前扶住司辰，迅速撿起地上的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雖然并無怪異的味道，但是難保不會是無色無味的毒藥，“茶水有毒？”

司辰渾身酸軟，四肢無力，靠在如初身上，勉強凝聚力氣，開口道，“我現在渾身酸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恐怕是中毒了。”

如初頓時心驚，擡頭看着已經呆愣在原地的兩個女子，水袖飛出精準的纏住琵琶女子的脖子，收緊力道，眼神犀利迸發出勃然的殺氣，厲聲呵斥，“你們居然敢下毒，快點交出解藥，否則要你臨霜閣所有人陪葬！”

“女俠饒命，沒有，我們真的沒有下毒！”遮面女子跪在地上，着急的想要拉開水袖，琵琶女子已經被憋的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口中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卻還是拼命搖頭表示清白。

司辰第一次見到如初如此慌張無措的樣子，他安撫的拉住如初的手心，對着她搖搖頭，“先離開這裡。”既然他們二人同飲一壺茶，如初沒事，就說明不是臨霜閣下的手。他擔心下毒之人的目标不止于此，所以必須先離開這裡再說。

顔如初立刻明白了司辰的意思，手上的力道一松，琵琶女子瞬間癱軟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