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翻身下床,司辰立刻上前攙扶,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了親筆手谕蓋上康王印章,“不要耽誤時間了,那些人恐怕會去滅口。”
司辰自然知道,他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了,絕不會讓老闆娘出事,“京都城其他官員的身體也都無礙,父王無需擔憂。”
司辰最是了解自己的父親,這件事情過後他最擔心的還是其他官員可有損傷,好在當時康王以王妃壽辰的名義讓那些官員支走了一些奴仆,出事的時候大廳裡面人少了很多,也不至于逃跑的時候太過混亂,大家大部分都沒有受傷,有些隻是輕傷,并無大礙。
“昨夜出手之人你可看清?”康王在司辰臨走之時,突然想起來那個出手相助之人,内力深厚,功法驚人,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隻是此人隐藏在康王府的暗處,自己競也沒有發現,不知是敵是友。
司辰頓了一下,想了想最終搖搖頭,“雖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救了您,還在那些人身上留下了熒光粉,幫助我追蹤到了那些人的老巢,應該是友非敵。”總覺得那人不簡單,是否和酒肆有關系。
父子二人此刻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黑衣人身份上,正好忽略了嶽明在聽到“熒光粉”的時候,手上動作一頓,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嶽明和康王。
“如初!”夜深人靜的帝王寝殿一聲一聲的輕呼從睡夢中傳來,飽含了濃重的思念和不舍,眼角落下的晶瑩仿佛帶着一股侵涼的濕度沾染了心肺,冰冷了心尖。
驚坐而起,凝視着指尖的微顫,他下意識的用力捏住了自己的指尖,夢中仿佛再次看到劍尖穿心而過,血液噴出的瞬間灼燙了心口,痛卻無力。
青意聽到裡面的動靜試探的開口,“皇上?”這個時辰雖然不到起床的時刻,但是這位少年皇帝每天天未亮就起身,比所有朝臣都早的來到朝堂之上,看來今晚睡的不太好,比以往早了半個時辰。
紫蕭自從那件事情之後,經常噩夢連連,心神不甯,他知道那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魔,奈何這人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毫無蹤迹。
聽到青意的聲音,紫蕭才從夢中解脫出來,呆愣片刻之後明白了剛剛不過是夢中,“進來吧!”他使勁揉搓了一把臉,驅散了心頭的寒意。
像往常一般,青意先進入内殿,簡單的收拾一番,其餘衆人魚貫而入。
“康王那邊如何了?”蕭紫張開雙臂,任由宮人伺候更衣,還不忘記詢問一下最近京都城鬧騰的沸沸揚揚的事情。
青意就知道皇上肯定放不下康王府之事,雖然面上若無其事,但是定然會追查到底,能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的行刺輔政大臣,那便是在挑釁朝廷挑釁皇室。
湊上前去,壓低聲音道,“趕在刑部之前帶走了一個人,其他并無動作,恐怕還有後招。”
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整個京都城敢如此作為的沒有幾個人,這件事情不用查也知道是誰指使的,自是沒有證據,若是不能引蛇出洞一網打盡,隻怕日後如鲠在喉終不得安生。
“聶榮那邊還沒有消息嗎?”這是蕭紫每日必問的一件事情,擰眉不悅的縮回身子,讓正要準備給他系腰帶的宮人剛張開的雙臂撲了個空,同時也避開了她的觸碰,淡淡的看了一眼驚吓的頓時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處置了吧。”
小宮女都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聽到這句話驚吓的更加厲害,哭喊着,“皇上饒命!”隻能機械的喊着,完全沒有得到一絲憐憫。
青意臉色一變,立刻招手叫來門口的侍衛,“堵上嘴,帶下去。”她觸犯了皇上的大忌,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都不宜再留在身邊伺候。
紫蕭不允許任何人觸碰自己,就連他的母親都知道他這個忌諱,或許是多年來草木皆兵養成的警覺,對這個十分敏感。隻是有一個人除外,他曾親眼見過那個人抱住自己主子腰身,他甚至還收緊了自己的手臂。
小宮女立刻吓的昏死過去,被侍衛們拖出去的時候,旁邊跪着的幾個宮人頭都不敢擡一下。
紫蕭心頭有些煩躁,揮揮手打發了其他人,“今晚出宮,你準備一下。”邁着腳步離開了寝殿。
青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吓的軟了腿,小祖宗呀,這是要他的命!得趕緊聯系聶榮,死也需要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