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為首之人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他出任務向來心思缜密計劃周到,若不是擔心這個酒肆老闆娘認出自己洩露他們的秘密,他也不會冒險再來一次康王府。今晚的行動如此順利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他剛剛已經仔細看過了,就是那個老闆娘無疑,人死了就好。
衆人松了一口氣,提着劍正要朝着來時方向悄聲撤離,便聽到一個森然的聲音從從側門的方向傳來,“閣下殺了人就想要走,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來人單槍匹馬手中握着劍從側門飛身出來,話音剛落,人已經穩穩的站立在了黑衣殺手的面前,可見輕功之高。
那人背對着如初,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如初不自覺的手指微曲,握住了拳頭。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是她已經認出了此人,正是那日在康王府遇到的那個蒙面男子。此人恐怕已經暗中觀察多時,他們雖未真正交過手,可是就那日追蹤的輕功而言,就知道他武功不弱,恐怕早已經發現了自己。
為首之人隐藏在面巾之下的臉頰微動,他握緊了手中的劍,雖然他隻有一個人,但是從他剛剛的輕功判斷,此人武功不弱。
為首之人二話不說,立刻揮舞着劍沖了上去,此刻已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決不允許自己被擒。
其他人跟着自己的頭一擁而上,頓時打鬥聲此起彼伏,兵器相觸在一起在暗夜之中漸出了火花。
那人武功高強,身手敏捷,為首之人幾乎無法近身。他的劍法高超,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完全看不到劍勢的走向,隻覺得他的劍似乎完全沒有章法可循,但是又能夠恰到好處的招招緻命,人劍合一的狀态。
躲在暗處的如初居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見他劍法淩厲轉勢極快。這種打法似曾相識,她突然仿佛看到了當年自己自以為是的學會了心法和劍招,在父親面前炫耀,不肯再苦練。而父親就在眼前,手腕揮舞着劍一字一句的傳授着自己心法口訣,劍花挽的飛快,幾乎看不到如何使出,就已經結束。
自己也是從那時候起才知道劍法的精髓不在于口訣和招式,而是那些銜接處的心随行動,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按照招式出手,那敵人會永遠知道你下一步要如何出手。隻有做到人劍合一,将劍法和招式融入到骨血裡才能克敵制勝。
如初不禁開始懷疑其此人的身份,突然她擰眉高喝一聲,“小心!”手上已經拉開袖箭射出,銀針飛出在空中精準的和暗箭相遇,暗箭方向偏差,堪堪擦着那人的衣袖飛過,落入到了身後的門框之上,發出铮铮的聲響,仍舊不安的顫動着。衆人暫時停止了打鬥,紛紛将眼光看向了草叢裡,為首之人更是沒想到草叢裡面還有這樣一個高手隐藏。
銀針射出的時候,如初就知道自己藏不下去了,飛身從草叢裡出來徑直來到了那人的背後,和他背對背靠着,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黑衣人的舉動。
“可有受傷?”如初顧不得回頭看那人的面容,生怕一個分心就遭到再次的暗算,殺手可不講什麼江湖道義。
司辰揉了一下被劃破的衣袖,擦破了一點皮而已,他握緊手中的劍,早就發現了隐藏在草叢裡的人,也知道她就是那日給自己熒光粉線索之人,這是第二次出手幫助康王府,定然是友非敵,二人背靠背互相防備着前方,如今勝算更大,他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宵小之徒,無礙!”口氣也十分熟悉。
如初眉心輕輕一動,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一會殺了他們有的是機會。
兩個人仿佛有默契一般,同時了然心中所想。
為首之人一看又來了一個幫手,更加不可戀戰,立刻揮手,“撤!”
“休想!”司辰怒喝一聲,今日若是不能活捉此人,還真是枉費了他布下的天羅地網。
司辰一個旋轉已經沖上前去,攔住了為首之人的去路,其餘幾個人被如初死死的纏住,形式一下子就逆轉過來,二人聯手根本就沒有給那些人喘息的機會。
如初看着這些人的手法和身形,腦海裡浮現出當日在洛城外面伏擊自己的人十分相似,當時自己雖然受傷不重,但是心灰意冷之下并未理睬,正好又碰上這些腌臜東西,才會被打傷,命懸一線,是時候讨回一點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