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至于自己第一個大男人還是康王府的小王爺和潑婦一般對罵起來吧,後來就吩咐人不給她吃喝,好好殺殺她的銳氣,隻是這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就算是快要餓死了,還是罵罵咧咧的。氣得司辰恨不得和嶽明要一點毒藥,毒啞她算了,落得清靜。但是又不能真的這麼做,那還問話幹嘛,直接一刀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
顔如初輕笑一聲,提起裙擺走上台階,“我自己進去吧。”
司辰巴不得顔如初趕緊搞定這個瘋女人,自然是不想進去找罵的,十分樂意。
紅衣聽到開門聲,以為王府的人又來拷問自己,自然是氣都不打一處來,張口又是一頓輸出,“餓不死我,還有什麼招數痛快點好不好!”
“老闆娘,”如初輕聲開口,打斷了紅衣的喋喋不休。
紅衣呆愣了一下,聽着熟悉的聲音,猛然間從床榻上坐起,起的猛了點腦袋還有點暈眩,她扶着床沿下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認自己沒有看錯人,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跑下床拉過如初上下仔細打量着,見如初并未受傷,才松了一口氣。
繼而臉色迅速變得更加難看,提高嗓門比之前更洪亮的聲音道,“這幫不要臉的東西,從我這裡得不到消息,還把我妹妹也抓進來威脅我,告訴你們,你,唔,唔!”最後幾個字消失在顔如初的手心裡。
顔如初也實在沒辦法了,隻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一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推着她就往裡走。
紅衣以為如初是擔心那些人因為這些話對他們不利,她拉下如初的手,臉上寫滿了焦急,“你怎麼也被他們抓到了,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沒有跑了?别怕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我保護你!”
如初突然有些呆愣的看着紅衣,她如今都朝不保夕還要護着自己,就如之前明知道會給自己找麻煩還要救了自己一般,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心裡突然一股暖流劃過,第一次主動的拉住了紅衣的手,紅衣感覺到她略顯冰冷的雙手,緊緊的包裹在手心裡,“你也别太感動啊,我不過是為了我的嫁妝,在你沒有還清我錢之前,你可不能有任何損傷。”這個蹩腳的理由還真是不錯。
如初沒忍住,嘴角扯動輕笑一下,見紅衣還要繼續開口,“我是自願的!”
這句話讓紅衣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裡,憋的通紅的臉龐猛然咳嗽起來。
如初立刻倒了杯水遞給紅衣,幫她順着氣,紅衣一邊咳嗽還一邊不忘記驚訝的瞪着她,“什麼叫做你是自願的,他們沒有強迫你?”這丫頭莫不是腦袋出了問題了吧。
“你可别一會想要揍我!”這是如初第一次用玩笑的口吻和紅衣說話,緩和了一下氣氛。
紅衣驚了一下,便聽到如初開口,一字一句的言簡意赅的解釋着所發生的一切。
紅衣越聽越是心驚,最後直接從坐榻上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盯着如初,“這麼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幹的?包括當日的下毒和我蹲大牢?”
如初突然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她做好了一躍而起的準備,猶豫的點點頭,還不忘記提醒着,“不是下毒,是下藥!”
“啊!”頓時房間裡面傳來一陣驚呼,接着便是桌椅闆凳噼裡啪啦的聲響和晃動混亂的人影。
聽到動靜的嶽明擔憂的就要上前查看,被司辰攔住,看着裡面上下跳動的身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初如此忍讓一個人,大概是處于對紅衣這段時間吃苦的愧疚和對自己照顧的感謝吧,如初讓她發洩一下。
“放心,不會有事的。”以如初的身手,若不是故意放水,紅衣隻怕連她的衣角都夠不到。
嶽明是關心則亂,此刻也冷靜下來,明白了司辰的意思。
“别再看了,本王又不是膳食!”司辰實在忍受不了紅衣虎狼一樣的眼神,仿佛能把自己給吃掉一般。
紅衣低下頭繼續扒拉着自己的飯食,已經餓了好幾日的她在危險解除後,第一個要求就是吃飯。吃了幾口之後又忍不住再次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司辰,又看看顔如初,小心翼翼的道,“小王爺真是你朋友?”這丫頭還真是深藏不露。
如初知道紅衣的顧慮,剛要點頭,冷茵已經快一步開口,“何止是朋友,那是我們如姐姐的未婚夫。”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下來,連呼吸微弱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迎面而來的兩記像刀子一樣的目光不斷淩遲着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默默的低下頭。得兒,又說錯話了。
“啥?”紅衣驚訝的忘記了嘴上咀嚼的動作,剛含在口中的幹糧就那麼叼在口中,這是不是說明自己撿了個靠山,“小如,你,你真是康王府的小王妃?”身份已經徹底變成了女主人。
這下沒人回答了,場面一度尴尬到了極點。
“哎呦,”冷茵痛苦的彎着腰捂着自己的肚子,拉着嶽明的衣袖,眨巴着眼睛使眼色,“上官大哥,我肚子疼,你給我開點助消化的藥吧。”眼神十分可憐。
嶽明心底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扯動了一下唇角,順勢站起來扶住冷茵,“讓你少吃點,就是不聽。”說的似乎煞有介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