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無奈的搖搖頭,“你沒看到你兒子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嗎?信不信你若是再多留片刻,他就會毫不客氣的将你趕出去。”司辰寶貝的不得了,生怕他們二人吓着自己的心尖尖,昨夜已經吩咐了很多次了,今早還不忘記囑咐他們二人不要亂講話。
王妃撇撇嘴,“男大不中留了!”
司辰看着沉默的如初,自從離開康王夫婦的院子,她就安靜的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偷偷那眼睛瞄了一眼如初,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生氣了?”
“嗯?”如初愣了一下,司辰又重複了一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如初,生怕她說一句生氣,“沒有。”
“就是有!”這下司辰仿佛更加肯定了,女人說沒有的時候就是生氣了。“我父王和母妃是見到你高興,你知道的我父王和你爹感情深厚,當年你爹教授過我武功和功課,也算是我的師父,所以對你更像是對待自己女兒一般,今早可能說了一些話讓你不自在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最後那三個字,說的十分沒有底氣,隐隐還帶着一絲祈求的味道。
“那這麼說你也算是我的師兄了!”怪不得那日出手之時總覺得他的武功招式十分眼熟,所用套路原來都是父親所教,難怪二人之前比武的時候難分勝負。
“什麼?”司辰沒跟上如初的思路。
如初仿佛隻抓到了教授武功這件事情,難得話多了幾句,“你不是說我爹教過你武功嗎?那你豈不是和師兄一樣也算是我爹的徒弟,那我是叫你二師兄呢還是大師兄?”這個确實有點棘手,不知道誰入門比較早一點。
司辰這下徹底放松下來,感情這丫頭根本不在意那些,虧他擔心了一個晚上,昨夜都沒有睡好。
如初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司辰的擔憂,她不是不在意,隻是明白康王夫婦并無惡意,也算是真心對自己好,所以她并不計較其他。最重要的是,如初偷偷看了一眼司辰,心中忍不住說着,“我遲早是要離開的。”她并不屬于這裡,也不想要嫁入康王府。而這些她暫時還不能告訴司辰。
這個問題暫時沒有答案,因為就連嶽明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先入門的,他們二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如初找的一個借口,也都默契的配合着如初尋找答案,仿佛三個人真的心無旁骛。
倒是冷茵算是最為認真的一個,一個人在哪裡自己畫着時間線,真要弄明白誰才是大師兄。
康王府一事鬧的京都城人心惶惶,驚擾了刑部,此事最終鬧到了朝堂之上,皇上龍顔大怒,有人居然在天子腳下公然行刺親王,這是公然挑釁朝廷和皇室,自然是不能忍,下旨一定要徹查到底。此事既然牽連到了康王府,經過商議之後決定交由康王負責調查,刑部全權配合。如此刑部的大權被康王牢牢的握在了手中,讓馮大将軍都始料不及,亂了章法。
經過這件事情看似受傷的一方卻成了既得利益的一方,讓人一時之間看不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這幾日京都城事件平息之後,镖局的人陸續從各地送镖趕回來,嶽明忙着處理镖局的事情,已經好幾日早出晚歸不曾碰面了。今晚大概又會忙到很晚,冷茵傍晚的時候拎着食盒出門了,美其名曰:擔心上官嶽明忘記吃飯。
望着她火急火燎的樣子,心思都寫在了臉上,那是對在意之人才會有的心情。
司辰這幾日忙着協助康王處理善後事宜,一直都在刑部尋找線索。為了不牽連到如初,他拒絕了紅衣出庭作證的建議,不想讓那些人知道紅衣酒肆暗中更換下毒之事,所以刑部調查起來證據鍊條不足,十分棘手,這幾日幾乎很難碰到司辰。
如初無聊的走在大街上,現如今大家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就連一向最頑劣的司辰似乎也長大了,她摸了摸放在心口的玉珏,微微還有些刺痛。她拒絕了金大夫的邀請,沒有留在金氏醫館用晚飯。
剛剛如初按照之前的約定将嶽明的手劄親自送到了金大夫手中,他仿佛是得到了至寶一般,開心的不得了,忍不住翻看了好幾頁,興奮的連連點頭,口中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還真是一個醫癡,看樣子一時半會是顧不上自己了,她和四海打了一個招呼便轉身離開了,臨走之時還不忘記提醒四海,“轉告金大夫,紅衣的嫁妝一分都不能少。”這是兩個人之前約定好的。
四海看着師父那入迷的樣子,再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小如姑娘還真是個能人。
不過當金大夫回過神來的時候,如初早就已經不見了,他揪着四海的耳朵,恨鐵不成鋼,“你就不知道留下人吃個晚飯再走,真是蠢笨!”這樣的女子渾身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