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事京都城都傳遍。”青意回答道。
“就是被這件事情牽連了呗,說來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那日康王壽宴會需要大量的酒,本來按照慣例肯定是會找我們這種大型的百年老店來買酒的,但是我們酒坊因為國喪已經好幾個月無法營業了,之前京都城封閉也沒有存貨,所以這筆生意就落在了有大量存貨的紅衣酒肆頭上。當時人人都十分羨慕,覺得這下可是賺大發了。誰知道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一個不落全部被帶走了。哎,不過是個女子罷了,真是可惜了。”言語之中頗為惋惜。
“紅衣酒肆?女子?”這兩個關鍵字立刻讓紫蕭感覺線索來了。
“是啊,”店小二以為他們是對女子感興趣,立刻讨好的道,“老闆娘和幫忙的都是年輕女子,獨家的梅子酒十分甘甜好喝,也算是酒坊裡面最特殊的存在了。”
“梅子酒?”這下似乎是更加确信了一點,“那可是江南的産物。”尤其是川江一帶。
“對啊,老闆娘經常到業國川江一帶去采購新鮮的梅子和酒曲。”這是他們的特色。
“你知道他們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去的?”紫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有點緊張,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
“這?”店小二又不是東家,一般不操心這個,不過是因為那裡女子多,他平日裡多留心了一點。
“青意。”紫蕭喊了一聲,青意立刻又拿出兩定銀子,放入店小二手中。
“哎呀,我是真的不知道,貴人您就不要為難我了。”他拿着銀子的手猶猶豫豫,想要收下但是真不知道,着急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好好想想,不着急。”青意看他的樣子,猜到他可能真的會知道一點什麼。
“四個月前!”身後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幾個人。
“掌櫃的!”店小二弱弱的叫了一聲,心虛的低下了頭,将手裡的銀子依依不舍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去吧。”掌櫃的面色微冷打發了店小二,“二位若是有什麼想知道的問我吧,不必為難一個孩子。”整條街都知道紅衣酒肆出了事。
“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找個人,我家主人的一位朋友走丢了,可能被酒坊之人相救,所以,掌櫃的還知道點什麼,請如實相告,我家主人定有重謝。”青意将銀子推到了掌櫃的面前。
掌櫃的擺擺手,看都不看銀子一眼,眼中透着戒備,“老夫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隻一點,官府已經過來問過很多次了,老夫始終都是一樣的回答。紅衣是個單身女子,老夫自幼就在此守着百年老店,她從未行過什麼不軌之事,隻是言語潑辣一點,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刺客。身邊隻有一個妹妹,我們整條街以及整個京都城的酒坊都已經關門歇業了百日,期間從未出過城。紅衣是四個月前最後一次從川江進貨回來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說完毫不客氣的轉身離開,留下了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你,怎可如此無禮!”青意生氣的罵着消失的背影,氣鼓鼓的樣子。
“走吧!”紫蕭并不生氣,他甚至有點興奮,從剛剛的言語之中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紅衣酒肆的老闆娘就是搭救如初的那人,隻是這個紅衣酒肆之人他在刑部從未見到過,迫不及待的直奔紅衣酒肆而去。
“主子,咱們還是不要進去了。”青意看着眼前貼着京都府衙封條的大門,有點後悔讓主子過來這裡了。
雖然明知道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哪怕是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迹他的心也會有一點點安慰。
隻是他不想讓官府的人發現端倪,還是選擇了從後院跳入房間,落地的瞬間,他仿佛在空氣裡面都聞到了屬于如初身上淡淡的蘭花幽香。
一寸一寸的撫摸着這裡的一桌一椅,心頭的熟悉感越來越濃烈,他命令青意仔細搜尋,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青意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以為是來酒肆尋找那些刺客的線索,頓時來了精神,尋找起來十分認真。
隻是這裡的一切已經被京都城府衙全部搜查過一遍了,凡是有用的東西都已經被搬走,他們找尋了一圈,除了落灰的陳設物什麼都沒有發現。
紫蕭感歎自己終究是來遲了一步,盯着屋子陷入了沉思。若這裡真的是如初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以如初的聰明和能力,别說是京都城府衙的人了,就算是刑部之人也抓不住她。但是她嫉惡如仇,看似冷漠疏離的外表下是一顆仗義的心,所以若是紅衣酒肆的老闆娘救了她,而現在酒肆又出了事,如初是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