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蕭不可思議的後退幾步,雙腿一軟,身體輕輕搖晃了一下,堪堪扶住桌角才算站穩,“這麼說是我親手将如初送入了你的懷抱?”
“她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沒有賜婚懿旨,我們也是要成婚的。”司辰不想讓紫蕭有任何其他念想。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如初是你的未婚妻?”才會那般死皮賴臉的纏着如初,一路跟着他們到川江。
“不是,”司辰搖搖頭,他知道這個事情瞞不住,隻好簡單的将他們之前的誤會說了一遍,“當時若是知道如初便是我的未婚妻,在川江見到師叔的時候就提親了。”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一些事情了。
紫蕭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如初本就和自己有緣無分。
“既然如此,為何不好好保護她,讓她一個人入宮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紫蕭想說的是若是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保護她,也斷然不會讓她陷入任何危險的。
聽到紫蕭将如初昨晚上冒險的行動的事情,司辰都忍不住吓出一身冷汗,想到之前如初說要夜探的事情,看來她還真是不聽自己勸阻跑到太廟那邊了。
“她是最重感情的,川江镖局死了那麼多人,她想要親手抓到兇手報仇,而這次入宮是唯一的機會,這一切都是誰把她牽連進來的,你還有臉質問我嗎?”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後他直接從地上站起來,顧不得君臣禮儀,揪着紫蕭的衣領,“你從一開始就想要利用顔如初,如今她已經無法抽身了,你還想要如何!”
“我從未想過要利用她,”紫蕭掰開司辰的手腕,甩開他後退幾步,“我已經放手讓她走了。”那時候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心中仿佛有萬千螞蟻啃噬一般疼痛。
“放手?”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司辰譏笑一聲,“從你開始設計接近川江镖局的時候,她就已經被牽連進來,你如何能夠輕易的放手!你不過是自私的想要滿足自己的欲望罷了!”
這一刻紫蕭突然後悔了,雖然以前他曾經無數次在心底告訴自己要護着如初,可是卻不敢承認是自己将無辜的如初牽連到了朝堂紛争之中。而他明知道以如初的能力全身而退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他擔心自己再也見不到如初,自私的想要留住她,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困住如初。
但是面對司辰的咄咄相逼和充滿敵意的眼神,紫蕭是不會承認錯了的,“不論如何,我都會用我的性命護着她,決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司辰一甩衣袖,離開前回頭看着冷眼瞧着自己的紫蕭,“記住她已經是我的賜了婚的小王妃了,這一次我絕不會放手!”
西宮北院
尚洛琴點着腳尖趴在窗子上不停的向外張望着,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拉開房門出去看看,被如初的咳嗽聲制止。
她轉頭一臉乞求的像是個哈巴狗一般讨好的看着坐在那裡不動神色的練字的如初,“顔姐姐,你就讓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吧,南院那邊從下午一直哭喊到現在了,太醫都驚動了,換了好幾撥都無濟于事。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邊如何了?”
如初落下最後一筆,滿意的看着遒勁有力的筆法,點點頭,将筆放在筆架上,緩步走到窗口,推開窗子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院子,随後關上窗子,拉着尚洛琴來到桌子前坐下。
慢條斯理的開始煮水烹茶,讓一旁等着她同意的尚洛琴着了急,再次催促着,“顔姐姐,你就讓我去看看吧。”帶着濃濃的撒嬌口音。
如初将茶水倒入杯子遞給尚洛琴,“你沒看到院子裡空無一人嗎?難道其他人就不好奇?”
“怎麼不好奇!”
“那為何不去?”
“當然是不敢喽!”這句話一說出口,尚洛琴就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趕緊捂住嘴巴。
“能讓所有人都不敢出去探聽消息的人,你以為整個西宮還會有誰?”
“馮滿娘!”尚洛琴早就懷疑她了,隻是不敢确定,想要出去看看,如今聽到連如初都這麼說了,定然是她了。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聽着這殺豬般的哭喊聲,定然不是什麼好事,心中十分解氣。
“她如此喊叫,肯定是身體不适,必然心情也會不好,你現在過去探聽消息,豈不是給了她尋你麻煩的理由嗎?”如初再次給尚洛琴添茶水,“沉住氣,喝茶!”
如初親眼看到趙钰兒準備紮在自己身上的銀針紮在了馮滿娘的身上,下午的時候南院那邊就隐約開始熱鬧起來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馮滿娘那邊發作起來了。
如今已經天黑,那邊的哭喊聲仍舊接連不斷,看來還未見好轉。如初都忍不住後背一涼,這根銀針是要對付自己,看來趙钰兒的心思和手段不是一般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