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幫你指路,剩下的路還需要你自己走,這條路不容易,你要做好準備。”尚洛琴和自己不一樣,她身後有整個川江十三盟做靠山,無論是業國還是燕國都是有幾分薄面的。尚洛琴一個人,将會十分不易。
尚洛琴對未來充滿了信心,興奮的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讓姐姐失望的。”尚洛琴從小就不喜歡世家大族互相之間争奪傾軋的日子,如今仿佛是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内心是透着激動和憧憬的。
離開之前,顔如初幾次欲言又止,但是看到尚洛琴心底升起的希望的樣子,終究是不忍心澆上那一盆冷水。
留下一句,“想要在江湖中紮穩腳跟就不要輕易相信身邊之人,尤其是看似無害又單純無辜之人,最是會隐藏自己。”這句話直指趙钰兒,不知道她能否明白。
尚洛琴歪着腦袋看着顔如初半響,眨了眨眼睛,“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懷疑姐姐,至于其他人,是沒有機會再傷害我的。”這句話說的似懂非懂。
顔如初心底歎了一口氣,但願這件事情能夠讓她長大。
尚洛琴醒了後在宮中調養了半個月,太皇太後和太後各種補品膳食都挑最好的送到她這裡,太醫院的幾個太醫輪番過去看診,皇上特命徐禦醫前去診治。
尚家對皇宮當日發生的事情敢怒不敢言,拿馮家毫無辦法。皇上為了安撫尚父,也為了給馮家一個教訓,立刻給尚父升了官,并且由太後親自出面做主收了尚洛琴為義女,敕封為安平公主,從此以後便成為了皇上的義妹,當朝公主,身家立刻水漲船高,并且太後承諾将來她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外人或許隻當是皇家對尚洛琴的補償,顔如初卻是知道這不過是權衡之術。當日之事,馮家雖然用一個婢女解釋所有的事情,婢女的全家也都受到了應由的懲罰,但是外人都不會隻以為一個小小的婢女能夠如此膽大妄為。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馮家也是被扣在了身上,無法解釋清楚。
所以皇室此舉一方面在打壓馮家,另一方面也在朝中慢慢扶持那些常年被馮家打壓欺負的中立官員。尚父就是其中最具代表的人物之一,一直都在戶部寂寂無名的當着一名小官,經常受到馮氏一黨的排擠。
來到太皇太後的福壽宮已經小半個月了,顔如初漸漸的适應了燕國皇宮的生活。太皇太後是一個十分規律和自律的人,從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覺,包括吃飯在内所有的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整個福壽宮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是宮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做了很多年了,所以對她的喜好習慣十分熟悉。
顔如初本就身份特殊,看在康王府的面子上也無人敢欺負她,太皇太後隻是給她安排了一個整理書籍的差事,隻需要偶爾到藏書樓查看整理就好。太皇太後的私人藏書大多都是孤本,就連業國皇宮都沒有見過,對顔如初來說是一個不錯的差事。平日裡她一般在這裡一看就是半日,幾乎無人打擾。
因為擔心她住不習慣,還特意安排了一個小宮女貼身侍候,借着福壽宮的名義,整個皇宮隻要不是禁地的地方,她出入相對比較自由。
尚洛琴出宮調養以後,顔如初在宮中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朋友,平日裡偶爾也能見到入宮請安的紫蕭和經常借口過來看她的司辰。
從司辰口中她得知上官嶽明已無大礙,隻是人還在昏迷,什麼時候能醒還需要慢慢調養。冷茵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他,康王府專門安排了一個安靜的院落給他們二人居住。
“姑娘,您是不是累了?”翩若輕輕的将茶杯遞到顔如初跟前,這是太皇太後專門挑選的侍候自己的小宮女。
顔如初愣了一下,機械般的端起茶杯,未及碰到唇邊,翩若驚叫一聲,“小心燙!”最後一個字還咬在嘴邊,就聽到顔如初倒吸了一口冷氣,被滾燙的茶水燙到了舌頭。
“姑娘,您沒事吧?”翩若焦急的上前查看,顔如初上下來回蜷縮着自己的舌頭,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憋着一股鼻音,一邊搖頭,一邊吸吸鼻子,暫時無法開口,隻能等疼痛慢慢緩解。
“沒,沒事。”顔如初口齒不清的擺擺手,另一隻手捂在自己的嘴邊,舌頭微微外伸着。
“對不起,奴婢該死,沒有提醒姑娘。”翩若跪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臉煞白煞白的。
燕國皇宮規矩頗多,比業國的可是多多了,燙了主子,這在燕國後宮是要肉刑的,小宮女吓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