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什麼規矩禮儀,她自顧自的往裡沖,青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隻能小跑着跟在後面叫喊着,“郡主,您不能進去!”
趙钰兒不管不顧的徑直沖入内室,急匆匆的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二人正在談笑風生的一幕,深深的刺激着她的大腦,加之那天顔如初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将紫蕭搶過來,一切理智都被抛之雲霄,沒有行禮,直接粗暴的開口道,“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她說的話。”仿佛已經看到顔如初剛剛将她的醜事都抖摟出來了,顯得十分着急。
“郡主,您,”青意大喘氣的跑進來,跪在地上請罪,“皇上,奴才該死,沒有攔住郡主。”
紫蕭臉上挂着不悅,冷然的看了一眼趙钰兒,一言不發的将視線轉移到青意身上,“自己下去領罰。”聲音不辨喜怒,但言辭已經表明态度。
趙钰兒心底一驚,立刻護在青意身前,“是我硬闖的,不關青意的事,你要罰就罰我,但是你一定不要相信這個女人的挑撥。”她臉上一副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表情,擡起手臂直勾勾的指着顔如初。仍舊想要維持自己平日裡溫婉賢淑,善解人意的形象。
大殿上頓時陷入一片甯靜,再無聲音。顔如初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解,隻是冷冷的看着,仿佛隻是一個看客。
紫蕭眉頭一皺,看着仍舊沒有動作的青意,聲音帶了點怒氣,“還不滾!”
青意心底哀嚎一聲,隻希望趙钰兒不要再開口,再說下去恐怕小命不保,不等趙钰兒繼續辯解,立刻小跑着離開。
“你先下去吧。”紫蕭忍着怒火,低下頭不再看趙钰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顔如初,不想讓她更加誤會,擺擺手略顯疲憊的想要盡快打發她離開。
殊不知這個舉動在兩個人眼中完全是另外一層意思。
顔如初心底冷笑一聲,這就心疼了,不忍心懲罰,明顯是在維護趙钰兒。她在門口故意激怒趙钰兒引她犯錯,擅闖皇上的寝宮,那可是等同謀逆的重罪,怎麼能如此輕描淡寫呢!
趙钰兒看着顔如初紋絲不動的樣子,恨得牙癢癢,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一定是告自己的黑狀了,不然表哥怎麼這麼着急趕自己走,肯定還想要繼續聽她在那裡搬弄是非,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皇上,這個女人常年行走江湖,來曆不明的,她的話怎麼能夠相信,你不要被她蒙騙了。”趙钰兒着急的方寸大亂,擔心顔如初将她的事情和盤托出。
“郡主此言差矣,”顔如初慢悠悠的開口,“皇上乃是當世明君,怎麼就會被随意蒙騙,難道郡主的意思是在說皇上昏聩塞聽嗎?”
“不是,我,”
趙钰兒剛想要開口繼續解釋,顔如初立刻打斷她,“郡主您不顧宮中規矩,擅闖皇上寝殿,還大呼小叫以下犯上,難道說這就是堂堂一國郡主應該有的規矩?看來我這個江湖女子還做的不是很到位!”最後幾個字咬的特别清楚。
“哦,也不對,郡主想必看到懿旨了吧,我雖然來自江湖,可是也算是太皇太後剛收的義女,親封的公主,怎麼也不能算作來曆不明吧。”
“你!”趙钰兒擡起手來憤怒的指着顔如初,不得不承認顔如初所言自己無法反駁。
“郡主!”顔如初冷凝着眼神射向趙钰兒,看得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逐漸削弱了聲音。“我此番前來是奉了太皇太後的命令過來給皇上送書的,隻是其中有些書目年久缺失,需要一一核對,郡主怎麼就認為我的話不可信了,還是說郡主對這些書目更加了解?”
顔如初此番不緊不慢的回怼,趙钰兒頓時明白自己這是跳入設計好的圈套了。此刻自己已然鑄成大錯,似乎說什麼都無法脫罪。
“郡主擅闖宮闱,實屬不該,朕念在你是初犯,就罰你回去閉門思過,這段時間就不要随意入宮走動了。”紫蕭第一次見到顔如初如此能言善辯,本以為她平日裡沉默寡言,因是不善言辭,看來自己還有很多需要了解的地方。
紫蕭不痛不癢的懲罰讓顔如初心底一涼,言辭之中處處維護着這位“表妹!”那她今日所作豈不是白費了。唇角嘲諷的笑了一下,冷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趙钰兒,仿佛看到了她将來狼狽不堪的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樣子。
心高氣傲的趙钰兒何時受到過這樣的羞辱,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在響,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理智仿佛被豬油蒙住了,“皇上,表哥!”話一出口就想起來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不允許她叫自己表哥,要按照規矩叫他太子殿下,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