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對簌離避而不見。
簌離母子後來遭遇那麼多不公,太微沒有出面維護過一次!白淺甚至懷疑,天帝對簌離當真動過一絲真心麼?
好,撇開簌離不談,那潤玉呢?
潤玉可是他的親骨肉啊!
然,現實就是那樣殘酷!太微始終冷眼旁觀,不曾伸出過援手。
再看如今太湖局勢。
太微當年布局,一目了然。
“太湖、錢塘交惡,東南水系分崩離析!天帝通過鳥族,控制了最富庶的八百裡太湖。”
“而當時擁立天帝上位的水神的職權也被削弱制衡!”
白淺嘴角噙着冷笑:“一石三鳥啊!你們這位天帝心思之缜密,深沉險惡…不愧是掌管天族的老狐狸。”
簌離很是詫異。
這些事,還是很久之後,她才慢慢琢磨出來。
想不到,這姑娘隻聽一遍全須全尾,就已一語道破。
實在聰慧。
天帝之淡薄無情,白淺真真是開了眼了。
愛慕梓芬,轉頭卻為了權位,娶了荼姚。
天帝後來若能克制,花神定不會折損在荼姚手上。
自己的妻子,手染鮮血,一步步變成面目全非的模樣;自己的愛人,被強迫,被囚禁,最後慘死。
一切的一切,都因太微而起。
他卻一面裝成深情不渝,一面引誘每一個長得與梓芬相像的女子。
太微,真是這世間最無情、最惡心、最自私、最令人作嘔的男子。
可笑的是這樣的人,卻是三界之主,天族之尊。
“這些事,你該與潤玉說清楚的。”白淺再一次勸說,既不是她的錯,又何必抗下惡果,甘做惡人?
簌離搖頭:“不行,不能将鯉兒牽扯進來……他怪我也好,恨我也罷,都是我應得的。”
看來,簌離還是不明白。
白淺再道:“若有一天他得知真相,終身都會陷在悔恨中,你忍心麼?”
“别說什麼,他永遠不會知道!事實就是,潤玉已經知道了,不會因為你的不承認,而放棄對探索真相。”
“他,早已認出了你,認定了你。”
簌離咬緊牙關,甚至嘗到鮮血的味道,仍不松口。
她怔怔看着雙手,就是這雙手……沾染鯉兒鮮血的手……
簌離做不到,她做不到……
白淺抓住她的手,強迫簌離神志回歸:“若換作是我,不會做得比你好!放過自己,就是放過潤玉……”
“不,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簌離嘶喊。
白淺氣勢忽然全開,壓倒性地壓制住簌離。
“我懂!”
“我知道被迫放手,是什麼滋味。”
“被傷害,是因為我們太弱小,無力反抗;被迫放手,是因為明知沒有保護他的能力,隻有将他留在那冷冰冰的天宮。”
“因為我們心知肚明,孩子跟着父親,就不會有人欺他、傷他!”
“斷、舍、離!甯願自己痛苦,也要為他殺出一條生路。”
“哪怕是——永生永世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