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似乎尚存一縷别的氣息。
淺淺她,不一定是自願前往的。
這般想着,潤玉眉眼肅色,沉吟:“我去一趟天宮。”
鳳九一聽,姑姑可能是被迫的,當即急眼。
别是那天族太子夜華君賊心不死,故意擄了姑姑,想霸王硬上弓吧?
簡直欺人太甚,竟算計到姑姑頭上,當她青丘沒人麼?
白鳳九趕忙追上去:“姑父,等等我!”
姑父看着柔柔弱弱,弱不禁風的,可别在天族吃了苦頭!打架麼,她最會了!絕不叫姑姑姑父吃虧。
鳳九撸起袖子,氣勢洶洶。
果然,二人尋着龍鱗蹤迹,一路找到了栖梧宮。
…………
話分兩頭,素錦寬衣解帶,精心梳妝了一番,勢必要以最美的姿态完成與青丘白淺的首次會面。
她比起青丘白淺,最拿得出手的便是她年輕。
青丘姑姑嘛,輩分擺在那裡,說白了就是個老女人!
素錦有信心,至少在女子最在意的容貌上,能夠勝她一籌。
算算時辰,白淺應該醒了才是。
素錦這才緩緩走進殿内,隔着屏風,隐隐約約能看到橫在軟踏上的人兒。
不似想象中的溫軟無力。
白淺似乎等候已久。
姿勢無比霸氣地,一腳踩在床沿,輕松惬意地等着背後之人現身。
白淺酒醒,一眼就察覺不對,自己已不在狐狸洞中。
瞧這偏殿的裝飾、風格,還有氣息……白淺一點兒都不陌生!
想不到一覺醒來,已身在天宮。
可笑的是其中過程,她竟半點記憶都沒有。
用腳都想得到,怕是被人暗算,趁着醉酒被擄了來。
白淺怒極反笑,桃花一般較好的面容笑得越好看,心中的怒火就越發高漲。
從前之事,并非她心胸寬大不計較。
而是她厭棄這裡的人,甚至這個地方;厭棄到,不願再踏足的地步。
可偏偏有的人拿着她的慈悲當好欺,真以為她還是當年的素素,軟弱麼?
夜華,百年不見,你倒是越發不上進了。
白淺第一反應,就是将此事按在夜華頭上。
原因很簡單,放眼整個天族,唯有他至今糾纏不休,不知何為拒絕。
如今更是昏了頭,連這等下作之事都幹得出來。
這倒,冤枉夜華了。
素錦見人已醒,趕緊端出女主人的架勢,又佯裝出那副柔弱僞善面孔,笑吟吟道:“青丘姑姑醒啦?實在對不住,實在是因我族人擔心素錦,這才與姑姑鬧出了誤會。”
“姑姑切莫見怪,我族人絕無惡意,姑姑大人有大量,請一定要原諒他們的過……”過失。
“啊!”
好聽的話還沒說完,素錦突然慘叫。
連連退了好幾步,跌落在地。
她臉上寫滿了恐懼與不可置信,怔怔地看着床榻上的人。
她、她是白淺?
這張臉……這張臉,怎麼可能是白淺!
素素,是素素麼?
不,素素早就死了。
她是誰,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