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錯再錯。

明知故犯。

“别說了！”鳳九阖眸，聲音有些冰冷。

黎蘇蘇自認為感同身受：“小九，你别這樣，不是你的錯！是他太狡猾，是他太擅長僞裝，才将我們耍得團團轉。”

“這就是魔神。”

“善于玩弄人心，卑鄙狡詐……”

“我叫你别說了！”睜眼時，一記厲色一閃而逝。

鳳九鮮少對人疾言厲色。

黎蘇蘇再要說什麼。

鳳九已化作九尾狐原形，消失在夜色中。

徒留黎蘇蘇一人在寂靜的宮殿，久久緩不過神來。

沒錯，正如黎蘇蘇所言，澹台燼此舉十分蹊跷。

正因為太過蹊跷了。

鳳九第一反應竟是：到底發生了何事？将他逼迫自此？

如果黎蘇蘇知道鳳九此刻所思所想，也許，事後就不會告訴她另一個“秘密”了。

黎蘇蘇，小看了鳳九對澹台燼的感情。

更小觑她對他的無上信任。

已然恢複真身的鳳九動作極快，如雷鳴電閃般，瞬移至盛王宮。

盛王宮一片哀嚎。

逃命的逃命。

這不是從前般巍峨，莊嚴，華麗。

人心惶惶。

空氣中的血腥為遲遲沒有散去。

就連大雨都沒辦法洗淨血雨腥風麼？

可見，澹台燼的人殺瘋了。

放眼整個盛王宮，居然隻有蕭凜的軍隊能勉強與之抗衡。

大雨磅礴。

鳳九濕漉漉的。

她找到了澹台燼。

他孤身一人在雨中，那麼孤寂，那麼悲涼，那麼憤恨。

腳邊躺着瑩心屍身。

還有，已經快認不出來，氣絕身亡的盛王。

這樣的畫面，的确陰森恐怖。

可鳳九清晰地感覺到，這個男人痛苦萬分，悲痛欲絕。

像極了，那時候……

鳳九看到了澹台燼。

澹台燼也看到了她。

二人隔空對望。

澹台燼本就冰冷的心，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可以的話，他絕不願意讓鳳九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

是誰？

是誰告訴她這些的？

才使得她眼巴巴趕來？

黎、蘇、蘇！

澹台燼心如死灰，此刻心中的陰暗直沖高峰！

他就知道，不該留着那個女人。

定是她故意告訴小白，那個女人，早就想将小白從他身邊拉走。

灰暗的眸中殺氣騰騰。

在看到鳳九一步步朝着他走過來時，澹台燼已顧不得對黎蘇蘇的怨念。

渾身血液止不住倒流。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該說些什麼。

該解釋些什麼。

大腦一片空白，澹台燼僵硬在原地。

他，沒錯。

澹台燼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駁。

肩頭一溫熱。

鳳九上前，輕輕抱住他，柔荑溫柔地輕拍他的肩膀。

“沒事，沒事了。”

“别難過，别傷心。”

“一切都會過去的。”

澹台燼一僵，眼中頓時被震驚填滿。

他沒有想到，她什麼都沒問，首先做的居然是安慰自己。

澹台燼劍眉不覺柔軟，他再也忍不住，抱緊她。

哪怕弄疼了她，也不願放手。

鳳九隻一遍一遍在他耳邊低喃：“乖，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