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與從前不同。
靜,對他敞開心扉。
傾訴着他從來都不知道的一面。
類舔了舔唇瓣,他距離靜的世界,仿佛又近了一步。
這種一步一步靠近的感覺,真好。
這種被她接納,不再被推拒的感覺,真好。
夜裡的海風有些微涼。
花澤類的心口卻是滾燙着的。
啊,越發沒有睡意了呢!
海風充斥着夏天特有的氣息,花澤類發呆着盯着遠方,好像那就是靜的方向。
不想。
杉菜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擾了人家的清淨。
花澤類冷淡回眸,此刻的樣子落在杉菜眼中,再一次證實“為情所傷”的“傳言”。
有一種男人,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刻意做出什麼舉動,就能輕松激起女人的保護欲。
花澤類,就是這種男子。
他是憂郁的代名詞,是高貴優雅的美男子。
人嘛,總是心悅美麗的事物。
杉菜貼心安慰:“類,你别難過了……靜學姐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英德學院的好姑娘多的是,你一定能再一次遇到命定的愛情的。”
花澤類挑眉,輕聲嗤笑。
杉菜嘴裡說的人,指的該不會是她自己吧?
花澤類直到現在都非常不理解,杉菜到底憑什麼認為,他能愛上她?
應該說。
他百思不得其解,杉菜口中的那一世的自己,沒有同靜在一起的自己,為什麼明知她和阿寺走到了一起,竟心甘情願當起暗戀的護花使者的角色?
抛開那個“故事”的真僞,此刻的花澤類并不認為,杉菜他日有資格成為豪門女主人。
她空有膽識,卻見識有限。
花澤類很難想象日後她作為阿寺的另一半,遊走在上流社會的女眷圈子裡,成為阿寺的助力。
抛開這些不談。
花澤類很是看不上杉菜既吊着阿寺,又攀着自己的行為。
先前抵達酒店,分房間時,杉菜和阿寺碑分在同一個房間。
她可沒有推辭。
大半夜,不受着阿寺,跑出來作什麼?
“阿寺休息了?”花澤類故意提起道明寺,隐晦地敲打杉菜,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杉菜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音量如蚊:“我和他……我們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他睡沙發……我睡床來着。”
花澤類眼眸瞬間微冷。
驕傲的阿寺,居然為了杉菜做到這種程度。
然而,顯然眼前這個女人并不知足。
“所以呢?”花澤類的态度冷不丁冷了不止八個度。
所以?
杉菜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接話。
“哎我們提他作什麼。”
“類,别再為靜學姐傷心傷神了好不好?”
“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也很會擔心你。”
花澤類瞳孔淡了又淡,看來,是攔不住了。
“你,擔心我?”
“那,阿寺怎麼辦?”
氣氛忽然就變得暧昧起來。
花澤類靠近她,隻需要稍稍往前傾。
杉菜屏住呼吸。
結結巴巴:“道明寺……他…他怎麼?”
花澤類微眯起黑眸,像一隻高冷又慵懶的波斯貓:“阿寺他,不是喜歡你麼。”
“杉菜你,卻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
“杉菜,你喜歡我?”
杉菜的心跳堪比電閃雷鳴。
上一世,可沒有此番對話。
花澤類,可從未這般直接、孟浪。
今夜的他,怎麼回事?
受刺激了?
杉菜臉頰泛紅,幾分嬌俏,煞是好看。
鬼使神差的。
她竟不想否認。
“類,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你,就深深的喜歡上你了。”
“我知道,我這樣的人,沒有靜學姐漂亮,更比不上靜學姐溫柔。”
“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發誓,這份喜歡我會永遠藏在心裡,絕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我隻是希望,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能在你身份,陪你說說話。”
“雖然,有時候我也會幻想,如果我是靜學姐就好了……一定一定不會離開你……”
說到動情處,杉菜鼻尖都紅了:“這隻是我的癡心妄想罷了。”
“類,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今晚過頭,就當從來沒聽過這些話就好。”
多麼卑微。
多麼癡心。
多麼善解人意。
再冷酷的男人,聽着這些掏心掏肺的話,冷硬的心也能柔軟三分吧?
隻可惜,杉菜從一開始就猜錯了。
花澤類根本就沒有和藤堂靜分手。
甚至二人正處于蜜裡調油的階段。
在此前提下,杉菜的這些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花澤類笑不達眼底。
隻覺得好氣又好笑。
杉菜口口聲聲說着什麼體諒啊,不會造成困擾啊,卻明裡暗裡貶低靜。
花澤類聽着,能高興?
花澤類眼中閃爍着一縷危險光芒,奈何杉菜沉浸在自己的劇本裡,根本沒有察覺。
誠然,花澤類的心眼很小,尤其是有人惡意揣測靜。
他傾身再一次靠近杉菜。
兩個人的距離近地不可思議,仿佛隻需要擡一擡唇,唇瓣就能觸碰在一起。
杉菜緊張極了。
刺激。
期待。
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