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樣冷酷得叫平子真子直喊“可怕”,又揚聲道:“夠了吧,朽木隊長。和你過了有十招,都能做席官了!”
白哉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淡淡道:“換一隻手。”
神禮心娜咬住了下唇。
他是記得,還是有在看着她?
若是他看了,就會知道,她不可能這麼做。
神禮心娜重新将刀撿起,依舊是用同一隻手,沒有傷疤的手臂。
“大神家的刀法。”朽木白哉調整姿勢:“用出來。”
祖父說大神家的刀選中主人後,擁有者必将修習一套刀法,學成後手臂便會留下長痕。在看到神禮心娜手臂上的疤痕時,朽木白哉就知道,神禮心娜不僅被刀選中,她也完全擁有了那把刀。
哪怕她不承認自己是大神家的人,能在用出這套刀法,便是擁有傳承下來的驕傲,同樣也背負着責任。
神禮心娜握緊刀柄,讓刀刃垂下。
他真的是要讓她站在懸崖之上,像個傻瓜一樣?
但她跟着他到這裡來,其實就已經是個傻瓜了。
胸口起伏,神禮心娜低頭,望着自己另一隻手。
她用力閉上眼睛,睜開時望向朽木白哉,輕聲說道:“朽木大人,你死心吧。”
無論是态度和語氣,都透露着嚣張。
阿散井戀次的臉都扭曲了,夾雜了驚與怒兩種情緒,驚來自阿散井戀次本人,怒來自六番隊副隊長這一身份。
朽木白哉皺眉,斬魄刀直至神禮心娜身前,斜向下落。
神禮心娜卻連手都沒擡,刀尖幾乎要削過她的頭發,終是停在了毫厘之外。
作為隊長級别,哪怕稍稍沒收好,神禮心娜的腦海就要開花了。
她水色的眼眸睜得很大,瞳孔稍稍收縮,但哪怕與刀刃直面也沒有絲毫驚恐,反是在瞪着白哉。
“大神神禮心娜,你有辱貴族之名。”朽木白哉收下手,流暢收刀:“六番隊不接受你的入隊。”
“……我,”在霎那驚詫後,神禮心娜壓低眉頭,一字一頓,“從來都不姓大神。”
她甩手将刀往地上一擲,如同扔出去了破銅爛鐵,刀刃即刻插進了堅實的地面裡。
“我也從沒說過要加入。”她說:“是你強行帶我來的!”
朽木白哉看着她,隻默默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神禮心娜望着他的背影,站在旁邊都能看到她的眼眶發紅。
這個朽木家小子,讓女孩子哭泣可不算紳士啊。平子真子閉上嘴巴,走上前去,就見神禮心娜雙手手指交握,高高舉起。
他數不清自己今天第幾次蹦出“不會吧”這念頭,便聽到神禮心娜小聲念出,好似感歎着今日天氣不錯一般開口:“縛道之七十五,五柱鐵貫。”
從天而降的五根鐵柱,帶着碾壓一切的氣勢,朝朽木白哉所在的位置落了下去。
六番隊的室外訓練場瞬間被揚塵席卷。
伴随着從不遠處隊舍中傳來的驚呼聲,神禮心娜用瞬步翻過牆壁,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