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往教室裡行去。
神禮心娜側過頭,閃掉了從身後襲來的最後一柄劍,隻聽“啪”的一聲,學生的劍已飛了出去。
這節本是白打課,代理老師改成劍術,以為年輕美麗的老師能帶來有趣内容,充滿了些期待,新鮮是新鮮,但遇到這般實力,就算老師再好看,也無心欣賞。
學生們大多都坐到地上,一個個面露頹喪。
“老師也太強了……”
“非慣用手也這麼可怕嗎!”
“就連力氣最大的也被一個懸空輕易打中……”
“還有誰想試試嗎?”神禮心娜好似沒有察覺,說:“二十個人一起也不是——”
“老師!”一個學生尖叫:“您這樣讓我們很挫敗!”
“附議!太強了!我們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啊,這不是瞬步,是劍術,最重要的劍,比白打還挫敗……”
“三席都這麼強,我們真的能畢業順利加入隊伍嗎QAQ”
一提到畢業,大家更是喪氣,都嗷嗷叫。
望着這群在她眼中已是小孩模樣的學生們,神禮心娜感到了一絲無措。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們都是從哪裡來的?流魂街,還是貴族?”
比起繼續上課,學生選擇聊天,至少不用再體會無力與挫敗,仿佛這三年全都白費。
神禮心娜不大清楚自己讀書時學生的構成,隻知道貴族屈指可數,眼下這些學生們則同樣大多來自流魂界,各有情況。不過,貴族的人數意外沒那麼少。
聽後,神禮心娜說:“你們應當都很清楚先前戰時各處的情況。”
學生們沉默了。
“即使被摧毀了,屍魂界還是在被重建,推倒又新建,你們不認為這和你們是一樣的嗎?”神禮心娜說:“隻要持續不斷添磚加瓦,總有一天能打中我,所以不用洩氣。”
“但可能要很久啊!十幾年,甚至百年也說不準!”
“是啊,可能很快就會來臨,也可能要很久。但對死神來說,時間來得快,去得也快,最重要的是想象,然後是行動。
“被打得落花流水要怎麼想象,怎麼行動?”
神禮心娜頓了一拍,問:“……你們之中,有誰的拳很強嗎?”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高個兒被其他人推着站起了身,害羞地舉起手臂示意:“我……”
這位學生神禮心娜記得,他揮刀時充滿力量,但又似乎随時要推開。
“六車隊長來參加過一個特别教學,說他的拳很有力!”學生們說。
雛森桃似乎提過六車隊長,神禮心娜在文件上也看到過名字,她還沒能完全對上。
并不影響。
“那麼,請你上前。”神禮心娜取下了刀,就像是擔心傷到它,把它放到桌邊,然後擺出了架勢:“開始吧,這次我不會躍空。”
腼腆的大個子很是擔憂,但在同學們的打起呐喊和神禮心娜的注視中,他也擺了架勢。
一位學生自主當起裁判,手臂舉高在空中,往下一揮:“開始!”
起初一秒,雙方都沒攻擊,接下來,神禮心娜先出了手——一個直拳往前,學生慢了半拍來擋,神情凝重,神禮心娜已閃到他身後,阻斷了他的退路,他隻能繼續格擋。
勾拳來襲,要往後跑的腹部随着學生發出小小的“咦”聲,帶動身體重新挺立了。
僅這兩下,就給了他自信般,學生開始主動發起攻擊,和神禮心娜打了一個有來有回。
很快,神禮心娜叫了停,和學生一起往後走了幾步,回身鞠躬。
然後她問:“你能想象到了嗎?”
學生在茫然中亮起了眼睛,小雞啄米一樣,遲緩地點了點頭。
“真的假的?”台下的人說:“剛才我看你被老師打得最後隻能防守欸!”
“可是,可是……”高大的學生看了眼神禮心娜,低聲回應:“老師的白打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強。”
“比起他們提到的六車隊長呢?”神禮心娜問。
“……”學生猶豫。
“沒關系,說出你的真實想法就好。”
“那,老師你很弱。”
大家都頗為驚訝,神禮心娜繼續說:“接下來,請你們之中自認為拳最弱的上前。”
學生們左看右看,沒有人來。
神禮心娜便笑了,酒窩淺淺:“每個人都有認為自己強的時刻,不需要和我來比。”
大家呆呆地望着她,一人問:“老師你是不是隐藏實力?”
當然沒有全力,神禮心娜說:“有的人能同時掌握斬與拳,我卻沒能做到而已。”
“為什麼?是天賦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