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因為看不到他,我便極力想知道他的隐身處。
可又極度不想見到他的真容,生怕一個青面獠牙的詭異男人出現在面前。
“放心,我對普通凡人的命沒興趣,現在我有求于你,你可以提出條件。”
條件?作為被恐吓的一方,是可以提出條件的?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問題本身就是某個巨大的陷阱?隻要被恐吓的一方提出哪怕一丁點對自己有利的條件,也隻會加速死亡或付出其他代價罷了?
通常未知神秘力量中的強者不都喜歡通過壓迫和戲耍弱勢從而叫其服從自己嗎?
所以,因為怯懦和謹慎,我不會提出任何條件。既如此,我是否可以知道他究竟是何時且如何到了我家,又為何在這裡停留?
“你剛說因為機緣巧合才來到這,是什麼樣的機緣?”努力控制聲音不要顫抖。
“我本附着在蘆葦絨花上,被你摘下帶回。”男音微微無奈,但很快消失。
“那你為何不自己離開?”神鬼虛無,哪是一把絨花能困得住的。
“魂體受了傷,不能自如。”
“那你可是日日與我同屋?”想到整日與鬼作伴,我的慌張增長到最大值。
“是。”語氣中居然夾雜了“你以為我願意?”的高傲。
“為什麼直到今天才出現?既然想走,為什麼不在最開始時就叫我送你回岱海?”雖然人鬼殊途,可畢竟男女有别,且與一隻男鬼同居怎能叫我高興起來...
“一縷幽魂,無法蓄力,養精多日,今天才可真正聚神。可魂神不穩,所以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男鬼的态度誠懇,我自是無法識别他是否有意欺瞞,可此時我難道能有其他選擇?
小時候因為的确見過不明所以的事物,聽論道的大師說我天命弱,陰氣重,容易招惹不可說的某些存在。那些事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驚,
但随着年紀增長,便有意慢慢淡忘。
父母平日也常常叮囑我不要一人出行,尤其是夜晚,所以夜生活對于我這個提前過着退休生活的人來說基本上不存在。
因此,十多年無病無災,就以為現世安穩,也真的忘掉很多發生在小時候的可怕事件。
他說我隻是順手摘了絨花就将他帶回來...瞬間覺得自己手欠的厲害,我不是能容忍破壞美好景色的人,不知怎的自己居然興起摘花,簡直自作自受!
“你神魂不穩…那現在有沒有能力要我的命?”
即便不能盡信他的話,但知己知彼,也好讓我決定自己的決定。
“綽綽有餘。”
聽到肯定的答複,我的心跟着揪了揪,也忘記自己還坐在樓道裡冰涼的地上,顧不了自己對着房門說話時是不是詭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