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推開你身邊的人!”女聲命令道。
經曆了這一連串的變故,我渾身無力,但努力照着女聲的話推開眼前抓傷我皮膚的男人,還有正在啃咬我肩膀的老年婦女,以及蹬開那個正在拉扯我試圖将我的腳與下肢分離的老頭…是不是這樣做我就有機會活下去?
因肩膀劇烈的疼痛我仰天大喊,喊聲蓋過深淵裡的笑聲,周圍的人明顯一愣。那一瞬,腰上被藤條纏住,力道很大,勒緊後我被向上的力量帶起脫離包圍圈,繼而被甩到十米以外的空地,沒來得及反應,向背着深淵的方向飛去。
帶我飛的人竟然是同學婚禮宴會上碰到的彩雲。
再醒來時不知是多久以後,周圍是出租屋裡熟悉的景象,時光平靜,一切如常,我才想起來自己已經離開蔚縣返回藍和。
恍惚間我無法确定那件事是不是隻是夢魇,房間裡的光線異常刺眼,想擡手揉眼,身體酸痛感強烈緻使我放棄。
我幾乎就要确認之前的事确實發生過,可是左肩平滑,沒有半點被撕咬過的痕迹,手腕的劃痕也不見,那些原本密密麻麻的傷口像是貪玩的孩子,破壞了玩具後害怕被責罵,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真切的感受又讓我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我胡亂猜想可能是由于夢境中過于緊張和恐懼,便産生大量的乳酸和刺激性應激反應……
請過假,躺在床上回想種種細節。那彩雲呢?素無交往,感慨過其處世溫良,不過也僅此而已。這次卻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與她本身實在相差萬裡。
理不出所以然,當下決定跟醫院的同學要彩雲的聯系方式,她似乎很忙,将近中午才把彩雲的微信名片推給我,我有些迫不及待,又無所适從。
我不會主動聯系任何人,不會讨人歡心,不會先開口說話。何況那也許隻是個夢。
可身體的酸痛感持續着,我愈來愈想要知道真相。發送好友請求,很久未收到回複。再次發送請求,一遍接一遍,天已全黑,窗外燈光閃耀。我看向手機,它靜靜地躺在那裡,突然異常激憤,重新編輯。
“是你救了我?我是宋青。”點擊發送,荒唐的很,三十秒後,手機屏幕變黑,我望着屋頂無所事事。
叮!消息提示音響起,我心跳加速,迅速解鎖,屏幕上出現樊木子的信息。
他說,他出獄了。
我急忙打過去,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