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沉現在餓得眼冒金星。
這都要怪布茨曼。要不是昨晚他昨晚非要暗戳戳讓賽斯特和他下不來台,把他拉到台子上表演那一出,他早在宴會角落裡飽餐一頓了,不至于餓着肚子睡覺。
中午的下課鈴聲響起,選修課結束了,學生們抱着學習平闆悠哉遊哉從教室走出,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在教室門口等待好友,然後結伴前往食堂,鮮少有從教室湧出往食堂方向跑的學生。
因為這太不文雅了,不太符合他們的形象。
除了天不沉。
他迅速站起,邁開長腿:“讓一下,不好意思。”然後抛下賽斯特就往食堂跑去。
今天天氣很好,路上很多人,多恩的學生都踩着下課鈴走在路上,形成一堵又一堵的人牆,迫使天不沉慢下了腳步。
可惡!根本過不去啊!得想個辦法。
“誰飯卡掉了。”天不沉突然喊了一聲。
像一堵牆攔在前面的學生們紛紛停下腳步,四處查看。
天不沉從在這個空擋中靈活穿梭,像一陣風快速飛馳到了食堂門口,彼時食堂人很少,然後天不沉被蹲在第一食堂門口的一個alpha逮住了。
那位alpha面露欣賞:“好面子啊好苗子。”
天不沉:?
咋的,體育老師在食堂門口找人是吧?
“欸你有些眼熟啊?你不是那個、就那個和學生會會長關系很好幫我們申請到綠茵場地使用權的……欸同學,别走啊。”
天不沉心心念念一樓窗口的炒飯,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掙開了alpha的手。
alpha擦擦汗,連忙快步趕上天不沉。
“同學,我看你骨骼清奇,要不要加入我們彗尾球隊?”
天不沉将臉貼在打飯窗口看今天的菜色,随口回複:“再說吧。”
alpha不依不饒,一副勢必拿下天不沉的模樣:“同學我是彗尾球隊的隊長拉斐爾,我們彗尾球隊你也看到了,多恩目前八大社團之一,加入我們好處多多!譬如能拿很多素拓分學分!“
“可我記得……”天不沉取完飯,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你們當時一支隊伍已經組建起來了吧?為什麼突然又要加人了。”
拉斐爾跟在天不沉身後,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哎呀這種球類活動追求的不就是一個暴力狂歡,所以受傷也是難免的。”
那更不行了。天不沉布好飯菜,然後對着他擺擺手:“抱歉啊,暫時沒有——”
還沒等他說完,拉斐爾就來了一句:“一個月後還有全民級别的青年聯賽,獎金多多啊!隻要上場了就有錢拿!”
天不沉改為握住了拉斐爾的手:“細說學分的事?你知道的我是個很愛學習的人。”
*
拉斐爾在天不沉答應加入球隊後就帶着他來到了草場欣賞他們的訓練場地,防撞欄杆将一片綠茵草地圍了起來,綠茵草場現在完全空了出來,那些原本在草場上野營、唱歌、玩桌遊的高年級學生,均被一張蓋完章的場地征用申請書給趕走了。
拉斐爾一邊帶着天不沉在外圍轉悠一邊興高采烈的給天不沉講解他們的彗尾球。
“彗尾球完美結合了控球與身體對抗,無論是浮塔還是地面城都廣受歡迎,與他有關的賽事各大校也都很重視,現在它已經成為了一項全□□動。”
“很重視?可你們連場地都申請不到。”
拉斐爾心虛的咳嗽兩聲:“隻是近幾年多恩不重視了而已。你看這片訓練場地有耗費這麼資金也該知道,多恩在很多年以前還是很重視彗尾球的。”
确實,場地中央有幾名隊員正在模拟訓練。看不清楚有幾種球,隻知道一顆混彩色橢圓形狀的球在空中劃過,在防撞護欄折射光下,尾部拖拽着幾根彩色絲線。在草場的中央,有一台微型投影儀,投射的屏幕清晰地播放着過去幾年校級聯賽的一些名場面以及高光片段。總之,當時建造這塊訓練場地的時候肯定是重視彗尾球的。
“為什麼?”
投影儀剛好播放到一名球員惡意推拉、絆人的畫面,被絆倒的隊員當場倒地,痛苦地捂着腿部。
好吧他知道為什麼了。
還是因為這項運動兼具技巧性與暴力性的特點。它十分考驗賽場上球員的反應力與身體素質,一場競賽下來,皮外傷都是小事,更多的是見血、甚至骨折。而多恩的學生,九成的富家子弟,根本不會主動接觸這種暴力類型的球類運動,他們大多喜歡溫和一點的運動,但也會有那麼幾個人享受刺激、喜歡挑戰自己,但畢竟是少數。天空城的富家子弟們論身體速度可能還真比不過地面城的那群學生。
該說不說,這塊地和彗尾球隊之前老舊的室内訓練場地簡直天差地别,綠茵草場的名字原由于他的構造,它的草坪是由一整塊上等俄勒崗黑麥草草皮編織成的,然後草植經過基因改造接觸面的摩擦系數減少運動員受到的身體損害,還能讓草坪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能保持生機與茂盛。
天不沉滿意地看着在草場上充滿活力的球員們,悄悄對着系統道:哎,彗尾球隊的隊員們還在讨論是哪個神秘人出手,拳打高年級腳踢學生會會長幫他們奪回訓練場地,殊不知他們嘴裡的善良神秘人現在正在護欄外用慈愛的眼神看着他們。
天不沉:你知豆不,我現在特别像一隻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我從底層殺出,天生自帶雷霆萬鈞般的草莽氣又有一顆慈悲為懷的菩薩心,我是棋盤上的執棋者而所有人都是我的棋子,我從不輕易展露自己的鋒芒,但若是境況危及逼我出手,必将威震四方、王從天降!誰懂這種含金量,這種冷靜蟄伏、作壁上觀、自由散漫、仿佛一切都抓在我的手中的感覺。
系統:誰懂?反正我不懂。
天不沉:呵呵。
“我們球隊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拉斐爾同天不沉講了半小時左右,把他們在多恩處境尴尬、不受重視,但一個月後浮塔會舉辦聯賽,到時候他們聯賽積分要是再墊底,彗尾球社團很可能會被多恩校領導們決議取消,所以他們現在處境很是危險。
天不沉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明天會把入社申請書發到你郵箱的。”
今天運氣真好,彗尾球隊有這樣一個大佬坐鎮,這次應該能打破多恩聯賽八強都進不去的詛咒。拉斐爾松了一口氣,仿佛已經看到了多恩彗尾球隊光明的未來。
接着就是拉斐爾叫停正在訓練中的幾名社團成員,然後将天不沉介紹給衆人,一番客套後,天不沉坐在觀衆席看了會兒彗尾球的幾場比賽,差不多一小時過去了,他總算摸清楚了彗尾球的基礎規則。
突然草場入口處傳來一陣喧嚣聲,是那天碰到的啦啦隊,他們的訓練場地也是在綠茵。
天不沉看到那群Omega簇擁着中間的艾利蒂亞。
Omega來到球場,無疑是一滴水落進油鍋。剛剛還在等待區用泡沫軸按摩肌肉的alpha立馬起身重新進入訓練狀态。
“球!”
很顯然,人一旦激動,事情總會變得不可控,alpha尤甚。
那顆彗尾球被撞飛了,飛行軌迹出乎意料,劃破虛空砸向了那群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