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撫着他的手,安慰道:“項王,往事已矣,來者可追......”這一世,既然他們都認清了劉邦的真面目,自然應該會有不同的結局......
過了幾日,韓信自覺已經大好了,起來吃了早飯,出了楚王宮,到處閑逛,逛到演武場上,卻見約一千楚軍正在列隊訓練,一個個站得筆直,一動不動。
他暗暗咋舌,不禁回想起自己當時在項羽軍中擔任“郎中”之職時,所受的訓練,仍然心有餘悸,轉身就走,忽然瞥見鐘離眛站在隊首,也是站得筆挺,紋絲不動。
韓信略覺奇怪,按理說,鐘離眛這個級别的将領,不需要和普通士卒一起進行隊列訓練才對。
他想了想,背着雙手,施施然走了過去,走到鐘離眛面前,道:“鐘離兄?”
鐘離眛苦着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韓信疑道:“究竟怎麼回事?你也跟着列隊訓練?莫非是......項王的命令。”說到最後時,他已經非常笃定,畢竟,目前在彭城的楚軍中,鐘離眛的職位僅次于項羽,也隻有項羽能對他下此命令。
鐘離眛點了點頭。
韓信摸了摸下巴,道:“莫非你違反了軍紀?還是得罪了項王?你告訴我怎麼回事,我幫你去項王那裡,說說情。” 因為前世的事,韓信始終對鐘離眛有份歉疚,能幫他的話,他自然願意幫他。
鐘離眛大喜,搔了搔頭,道:“齊王,我其實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日還好好的,就是晚飯時,不是有道煎魚嗎?我說了一句淄水的魚比這個好吃,大王問我是不是在齊宮吃到的,我說是的,還說是齊王你親自釣上來的魚,大王的臉當時就黑了......莫非是怪我不該說,齊國的魚比楚國的魚好吃?但齊楚現在是盟軍了啊?這也沒有什麼吧......”
韓信這幾日并未随同衆人一起用餐,因為有傷在身,魚是發物,給他的晚飯裡并沒有魚。
韓信也摸不到頭腦,忽見項羽朝這邊走了過來,忙招呼道:“項王!”
項羽走到兩人面前,道:“你身體覺得如何?”
韓信笑道:“我都好了。”他伸了伸雙臂,道:“右臂稍稍還有些不得勁,但已無大礙,多謝項王的好藥。”
項羽面容稍霁,點頭道:“這就好。”
韓信道:“對了,項王,我向你求個情,鐘離将軍說,淄水的魚比較好吃,這也沒什麼吧,能不能不罰他列隊了?”
項羽的臉卻忽地沉了下來,對鐘離眛道:“再站一個時辰。”
鐘離眛:“......”
韓信:“......”
項羽轉向韓信,淡淡道:“你既然已經無礙了,便随我出城吧。”
韓信道:“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