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帳、幔帳還是幔帳。
映入眼簾的是層層疊疊的紗與細閃的寶石。繪有圖案的柔軟毛毯安分的擺在身上,這不知道由什麼材質制作而成的床鋪具有十分舒适的冰涼感。連帶着花形燈泛出的光似乎都泛着些冷意。
僅僅隻是小睡了一會兒就來到這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的男人嘗試着動彈身體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纏繞着有着束縛作用的魔術式與沉重的鐵鍊枷鎖。
一時間,男人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來面對這種情況,隻能安靜的凝望着不遠處桌子上擺着的觸手可及的食物。
金粉色微卷的長發柔順垂下,發尾為翠綠色漸變,鑲嵌着寶石的金飾點綴其中,白色的長袍與首飾讓其顯得尊貴而具有威嚴,不可玷污。
他的表情沉寂卻又帶着不自知的冷漠,像是在思考些什麼重要的事情,但隻有亞哈知道他僅僅隻是在發呆。
男人雖并不似女子般纖細柔弱,卻也極為美麗,特别是當他擡頭看向你時,那對深紅的雙眼就好像帶着魔力的漩渦能夠吸入他人的靈魂。
‘為何我現在才意識到這點呢?’
亞哈靠近男人,心跳的加速令他頭暈目眩。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在男人略帶怪異和驚訝的眼神中撫向他的臉,說出了平日裡絕對不會說出的話。
“約沙法,為了真正的和平,嫁與我吧。”
柔和的燈光吧兩人的身影映到了窗邊的紗上。
約沙法看着像是生出了什麼大病的亞哈,僅僅隻是頓了頓,便平靜果斷的拒絕了他。
“你有你的妻與子,我也有我的,更何況你的女兒是我兒子的妻子,而我是猶大的王。你應當明白,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嫁與你。”
“正因為我明白,所以你現在才會呆在此處。我雖然在魔術造詣上并不如你,但是‘她’可不是。”
打扮的嬌豔動人,染着指甲,穿着鮮豔衣服的‘耶洗别’緩緩走來,約沙法看了略顯驚訝,因為她雖說和亞哈的王後耶洗别擁有同一張臉,卻明顯是不同的兩個人。
“我從沒聽過有什麼病症會導緻你的王後從裡到外都更換一遍。”
“但現在你見識到了。”‘耶洗别’笑的意味深長。“迦南祭司的手段與奧秘可遠比你所想的要更加高深。”
約沙法表情不變,手心卻有些冒汗。
因他知道了這不是亞哈自己一時間上頭的舉動。
而是與人聯手、有所謀劃的。
或許……
這一次前來以色列并不是一項很好的選擇。
想到自己剛剛娶妻不久還無法成為一位合格王者的兒子,約沙法垂下了眼簾。
*
一般情況下,從者不會做夢。
但同樣,這也不代表其不會做夢。
隻是……
做了非常重要的夢卻又完全忘記了什麼的……哪怕是在從者當中也是鳳毛麟角。
清醒過來的亞比雅拉着被子蒙住雙眼。
“現在再閉眼還能繼續接着做那個夢嗎?”
三十分鐘之後。
“似乎不行,完全睡不着。”
大概是臨死前的幾個月睡的太久的原因,亞比雅已經對過多的‘修養’産生了厭煩心理。
大隻的貓型生物睡的香甜,亞比雅蹲下拉了拉它的尾巴。
“給我起來。别睡了。”
被迫起床的巴力喵垮着一張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