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火球散發着微弱的光,雖然僅僅隻是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土地,卻能給予當事人極大的安心感。
它漂浮在空氣當中,飄飄悠悠的朝前移動,直到操控它的‘少年’因道路的消失而停下。
腳尖接觸到的碎石落入‘深淵’,擊中怪物的屍體,發出一陣悶悶的響動。
粉發的少年運用魔力隔着空氣推動光球,讓它向前漂浮到離自己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随後加大魔力輸出,讓光球不斷膨脹,直到其像是煙花一般炸裂四散。
耀眼的火星頓時揭開了這洞穴中的一切神秘,展現出其應有的姿态。
巨大的坑洞中堆疊着無數或死或活、又或者是半死不活的怪物。
和先前見到的‘幹屍’相比,它們的血肉無比的鮮活,還能從口中發出微弱的哀嚎聲,如同在用某種不為人知的語言進行求救。
“慘烈的景象。”
是滿不在乎的口氣。
然後一位成年男性的聲音便極為突兀的冒了出來。
【簡直就如同地獄一樣。看來你是對的,‘軍長’。】
“你終于來了,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嘛,我絕對不會出錯。”
【呵……啊對對對,你是最棒的,你可真棒。】
“那是自然的!”
粉發的少年重新把長弓背到背上,眉間洋溢着一股剛硬的自信。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對方言語中的陰陽怪氣與捧讀感。
「剛剛是誰在說話?」
誤以為他們旁邊有一位隐形人的羅曼醫生非常驚訝。
而估計是沒想到羅曼醫生會是這個反應,先前說話的青年用奇怪的語氣反問道。
【你平時突然出聲的時候應該也沒有會吓到對方的心理預期吧?】
羅曼醫生卡住,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差點忘記能使用遠程聯絡手段的人可不是隻有他們迦勒底的他有些尴尬。
不過青年似乎也沒怎麼在意羅曼醫生的回答,停頓了片刻便繼續說道。
【我是‘不遠處的魔術師’,您好,‘不知道在何處的魔術師’。我們可以這麼相互進行稱呼,因為我自認為自己實在是太過愚蠢,還沒有和您這種聰明人深交的資格。所以就這樣點到為止、劃清界限最好。】
「啊?」
第一次面對這種‘新型疏遠’說辭的羅曼醫生在欲言又止的情況下感覺到了一絲新奇。
也不知道這位‘不遠處的魔術師’嘴究竟是怎麼長起來的,好像不陰陽一下就不舒服似的。
性格和屬性都離譜極了。
一下子就拉滿了他人的仇恨。
也就‘軍長’能自如的無視其字面之下的相反含義,理所當然的把對方的話語都當成是‘實話’來進行理解。
“你要是愚蠢那讓你當我助手的我豈不是更加的愚不可及?”
“别在說蠢話的時候拖我下水。”
如果沒有後半部分這句話,恐怕所有人都不會認為‘軍長’是真心實意的覺得對方在自謙,且為此生氣。
【呵呵。好極了。】
‘不遠處的魔術師’冷笑。
就算是赤兔馬都能感覺到‘軍長’與‘不遠處的魔術師’一直不在同一頻道上的情況。
‘該說是神經大條還是看似開朗肆意實則過分敏感自卑呢。’
想到之前少年要因一個本就不存在的‘以貌取人說辭’而詛咒自家老祖父的亞比雅在内心咂嘴。
‘有卻視作無,無卻視作有。這孩子到底是怎麼被養成這幅模樣的?’
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作為先知,完全能夠理解亞比雅和其他人在想些什麼的‘不遠處的魔術師’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翻了一個白眼,不怎麼在意形象的清了清嗓子,講出了自己同‘軍長’進行聯系的最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