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順着以利亞的耳邊飛了過去。
“哎呀呀。好可怕。”微微側頭躲過攻擊的以利亞理了理不算淩亂的頭發,表情有些意味深長……又或者可以說是火上澆油。
“閉嘴。”藤丸立花……不,應該說是阿特娜擡手,重新召回自己的武器,平靜的聲音下是近乎于壓制不住的瘋狂。
“不想提前回你那個所謂的‘神’身邊請求他原諒你的過失(任務沒有完成),就給我把嘴閉上。”
以利亞:“可怕。别露出這幅表情嘛。笑一笑如何?我自認為我還不配被你用這種表情凝視哦。”
以利亞與阿特娜的對峙直接吸引了吸引了其它人的視線。
“都現在這種時候了,竟然還在内讧?”
被瑪修保護在身後的哈蘭忍不住吐槽。
下一秒。
和阿特娜對上雙眼的哈蘭直接打了一個激靈。
“抱歉,是我不對,你們繼續。”
不知道其中内情(指藤丸立花被偶像附身)的哈蘭被少女的氣勢折服了。
“‘倒’的也太快了吧?”少年祭司忍不住露出了死魚眼,完全是個合格的吐槽役。
【藤丸立花。還有自我意識嗎?】
生怕自迦禦主出問題的L·Aarcher詢問道。
“别那麼緊張。如果你是問那個女孩的話……”阿特娜挑起眉毛,姿态帶着些許傲慢和解放的惡意(洋洋得意)。
“沒有。完全沒有。真是遺憾。這句身體現在完全是由我在支配哦。至于那個女孩的意識?誰知道?”
【以利亞,這就是你說的你做好了收尾工作将阿特娜封印了?】
回憶起昨晚烏鴉(以利亞)的話語,L·Aarcher完全不敢想象自迦那些從者聽到禦主内餡換成别的什麼東西了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
哪怕……這個内陷似乎……
【為什麼你所說的封印和紙糊的一樣?!僅僅隻是一個晚上就消失了,而且還反過來讓立花的狀态倒退了?!】
面對L·Aarcher的指責,以利亞有些心虛的用手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啊這個嘛。如果我說這是不可抗力的原因你們相信嗎?”
“别太激動,也别指責他。”米該雅站出來替以利亞說話。
“就像是賽跑冠軍無法勝過自己上司一樣,這都是為了生活。”
(潛台詞:這是故意的。)
“雖然很感謝你替我說話,但如果是這種方式的話還是免了吧。”以利亞爽朗的笑容中帶着些黑氣。
「那……這難道意味着立花她……」
“我說……”阿特娜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你們該不會誤解了什麼吧?”
【什麼?】
“那個女孩無事哦。隻是由于‘我們’近距離接觸到了屬于‘亞舍拉’的力量,所以我才會根據這份力量的牽引上浮,主導這具身軀,相當于發生了某種磁力效應。”阿特娜似乎不再瘋狂,平靜的外表下是同樣平靜下來的内心,惡趣味的本質逐漸顯露。
藤丸立香:“也就是說隻要解決這棵樹的話,前輩就能回來了是吧?”
“來試試看就知道了。”阿特娜的言語有些暧昧,她将兩把劍合并為一把,另一隻手張開,升起火焰。
“我畢竟也很讨厭這般身不由己的事實。而且……我還有事情要向‘她’對峙。”
熊熊的烈火很快就順着巨樹的根系藤蔓向上延伸。
啊————
巨樹發出不知道該說是人聲還是動物吼叫聲可怕而震耳欲聾的聲音。
“成功了嗎?”薩曼擡起頭來。
咔嚓、咔嚓。
像是被燒灼至皮膚皲裂的人類一樣,巨樹上也浮現出裂紋。
白色的光明綻放于樹心,而光芒之下的是————
「是和聖杯之滴類似的能量反應!而且不止是一個!是兩個!」
【巨樹在自我修複!你們快點上!】
耶戶:“啧,别在那邊發号施令,面對這種情況,你們兩個行的話你們就上啊!”
「為什麼我也被說了啊?!」
耶戶:“那當然是因為你們根本就是同一個……啊?”
躲過火焰附魔藤蔓襲擊的耶戶不知為何,心中一驚,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等他回頭一看,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出現了幾道刀痕,被切斷的藤蔓在地面化為灰燼。
罪魁禍首阿特娜滿臉不在乎的說道。
“看來用普通的火焰魔術沒有辦法摧毀它。還是得用老辦法。”
“如果我不躲,你是不是也想把我也切成幾段啊?”
才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的耶戶又驚又氣。
“别開玩笑了,有着近乎于鷹眼功能的你會躲不開?”
阿特娜甩了甩手中的長劍,然後重新将長劍化作雙刃,自顧自的探測‘樹’的硬度。
對于這種肯定他能力的發言,耶戶沒什麼好說的,隻好吃下這個啞巴虧。
「弱化耐性和普攻、寶具抗性……這棵樹到底要怎樣才能毀掉?」
【能用之前的辦法……】
L·Aarcher想到了之前藤丸立花清理耶路撒冷時的動作。
“不能。”阿特娜直接打斷了L·Aarcher的發言,“這個‘容器’可和我們先前在耶路撒冷那邊解決的殘次品不一樣。換句話來說,如果将之前的‘容器’視作剛剛進行嫁接、還沒有徹底融合生長的植物,那麼現在我們面前的這棵樹便是一件徹底完成嫁接,且再也看不出原先被嫁接物形态的融合産品。它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亞舍拉的‘分身’而非容器了。與這份力量同源的我沒有辦法限制住它……歸根結底,我也在這份力量的操控之下。”
說着說着,阿特娜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重新變得難看起來。
“那我們到底要怎麼才能解決它?”身上沾染上民衆鮮血的以斯帖緊緊的握住自己手上的牧羊杖,她不喜歡看到這如同地獄繪圖一樣的場面。
被巨樹戳破身軀因此隻能牢牢挂在樹上的人類在火焰中哀嚎,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還留有一口氣在,隻能一直接受這般焚燒帶來的痛苦。
“根系。”阿特娜冷笑,“任何植物隻要失去了土壤和養分,都會斷決生機。‘她(亞舍拉)’不例外,這樹也不例外。”
“所以是要下去挖地嗎?”亞比雅摸了摸下巴。
阿特娜用眼角看了一眼亞比雅。
“我指的是,把這棵樹送到那異神所在之處。對你來說應該很好做到吧?隻要用你的寶具,把它送到天上,那樣一切都好解決。”
“欸?先不提寶具抗性的事情,光是突然間給神添這麼大麻煩的事情都足夠我吃上一壺了。”亞比雅擡頭看了看晴轉陰的天空。
閃電在雲層中穿梭,某位神明似乎總在想要找準機會給亞比雅來上這麼一下。
“别開玩笑了,你會在意給他添麻煩?”阿特娜一眼就看出了亞比雅想摸魚的心态。
“我都已經原諒你對于‘我(眼前的樹)’的不敬了,結果你竟然還想着拒絕我?”
眼看着事情發展愈發不對,以利沙立刻将小孩交給哈蘭抱着,然後上前說道。
“兩位都冷靜一下,這件事說來也是老師的不對,如果不是老師沒有做好引導NPC的職責,我們現在也沒有那麼多麻煩事情。”
以利亞:“欸?”
以利沙:“老師沒有設好封印,也沒有提前告知基列的異常。總之錯都在老師身上。老師是萬惡之源。”
以利沙這句話一說出口,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禮。
亞比雅:“這麼想想的話好像也是……”
阿特娜:“就算抛去異神先知這個身份,這人(以利亞)果然也很讨厭啊。所以錯都在他身上也确實沒有錯。”
兩人冷靜下來,一前一後這麼一說,原本不平靜的天空竟然就恢複了原貌。
神似乎也認同以利沙的說法。
槽點太多,少年祭司發現自己竟然‘無槽下口’。
【祝你未來的職場生涯一帆風順。】
以利亞:“不,那不是職場生涯,而是大逃殺生涯。”
也不知道L·Aarcher是懷着怎樣的心态向以利亞說的祝福。
雖然‘樹’的防禦力很高,但是在迦勒底一行人的努力下,原本高大直接沖入雲霄的樹再度出現了裂痕。
藤丸立香:“就是現在!”
瑪修拿起盾牌就往裂縫處敲打,細小的裂縫逐漸變大,但又在逐漸恢複。
見狀,阿特娜直接拿起武器,朝着裂縫往下一插,借着杠杆原理,阿特娜直接将樹整個撬裂開來。
阿特娜:“快點動手!”
亞比雅:“巴力!去!”
不需要亞比雅抓住巴力喵的尾巴向着樹扔過去,巴力喵便直接将縫隙中的兩枚聖杯之滴給叼了出來。
啊————
一時間,巨樹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像是人類又或者是某種動物的吼叫。
但是與預料中的完全相反————
「為什麼……明明已經将聖杯碎片取出來了,能量反應卻仍然在不斷攀升?!」
轟隆、轟隆……
原本無法行動,隻能依靠藤木抓人或者是攻擊的巨樹将自己從土地裡拔出,并且甩掉懸挂在枝幹上尚未徹底死去的人類。
“麻煩……來了。”
約蘭望向地面上已經融成一團的人類屍體。
黑色的腫塊和流淌而出的黃色液體。
嗅着鼻尖環繞着的惡臭味道,恍惚之中,約蘭像是又回到了那最初的、也是他最難以言喻的過去。
枯萎的、霜色的巨樹。
融化的、粘成一團的人們。
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