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打定主意後，便準備出發前往太空。這個世界的太空旅行裝備實在很簡陋，布魯斯沒轍，隻好又從精神空間裡掏出一艘小型飛船，他準備的東西确實都派上了用場。就是這空間折疊技術跟托馬斯他們難以解釋。

好在其他人都離開了蝙蝠翼，隻有瑪莎和露易絲等人在。他們都對布魯斯随手掏出的物體毫不關心，可有一個例外，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超人。克拉克走後，超人就一直在基地閑逛，或者是跟着瑪莎吃東西，或者是被露易絲拉着聽故事。

他已經可以聽到很多聲音了，似乎對事情也有了自己的基本判斷，但他仍然不太願意開口說話。直到看見兩個黑漆漆，超人又一次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了克拉克身上同樣的氣息。相比起對哪個超人都沒有好印象的托馬斯，布魯斯明顯對他更包容。

布魯斯收拾去往太空需要的裝備時，超人就在一邊看看摸摸。他喜歡這艘飛船内精密的結構，所以一直在看。他依舊是幹幹瘦瘦的一條，曬了太陽也不見好轉，在接觸多了正常人之後，超人才有些發覺自己與他人的不同。他很容易弄壞東西，隻能一直蹑手蹑腳，再加上身形的緣故，顯得超人有時偷感很重。

超人入神地看着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一時間都沒有注意到已經走到他身後的布魯斯。當超人感受到身後的心跳，他似乎被吓到，立馬轉過身。眼前的布魯斯正皺眉注視着他，超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瞪大眼睛，以為布魯斯不讓他來這裡。

超人以為布魯斯要伸手打他，可他還是沒躲。這種忐忑持續到布魯斯給了他一塊布，幫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灰。布魯斯沒有那麼多時間，示範了一下後就讓超人自己擦擦了。布魯斯已經準備完畢，又看到這隻超人不知道鑽哪裡去了，整個灰撲撲的，布魯斯看不過，上手擦了一下。

布魯斯也不管超人能不能聽懂，下意識跟他交代：“我要出去一趟，你保護好基地，卡爾·艾爾。”

超人小貓洗臉般胡亂學着布魯斯擦了臉，他看着布魯斯坐上了駕駛艙。超人才小聲問：“卡爾·艾爾是誰？”為什麼你和克拉克都這樣叫我？超人其實沒指望布魯斯回答他的，布魯斯戴着頭盔的樣子總讓人覺得很危險，再加上布魯斯的身高，初見時沒有哪個人願意靠近他。

除了超人，就是布魯斯自己的家人了。布魯斯聽到自然就會給超人解釋，或許是超人沒有威脅性，還挺可憐。布魯斯對他從來都沒有像主世界超人一樣：“卡爾·艾爾，是你親生父母給你取的名字，它的意思是希望。你給他們帶來了希望，他們也希望你給其他人帶去希望，這是個很好的名字。”

超人定定地看着布魯斯的側顔，那種熟悉感又環繞着超人的大腦。他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身打扮，很熟悉很熟悉，就像那些記憶觸手可及。超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攔布魯斯前進的身影。

随後布魯斯駕駛飛船的引擎揚起的灰塵，就把剛剛擦幹淨的超人的臉又給沖花了。總之，露易絲·萊恩過來時，隻看到超人像一隻小花貓，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露易絲咧開了嘴角，一邊笑一邊又幫超人擦幹淨了。

超人雖然對于情感方面還不是很懂，但他喜歡待在這裡，他喜歡這裡的人，就連沒給過他好臉色的托馬斯他也喜歡。即使現在超人灰頭土臉的，也難以掩蓋他藍色眼瞳中閃爍的光芒。露易絲當然也看到了這一縷光芒，她擦灰的手停了下來。

布魯斯設置好飛出地球的航線，這艘飛船的能源不充足，不過有哈爾拿來的那套壓縮能源，支持布魯斯一趟來回也沒問題。實在不行，這艘飛船也可以用其他能源頂一陣子。布魯斯正讓飛船的AI計算能耗，就突然感覺到飛船整個停了下來。

座位上的安全防護裝置突然彈開，布魯斯差點被甩在舷窗上，連忙用手撐了一下。緊接着，布魯斯聽到飛船動力關閉的聲音。駕駛艙内頓時一片漆黑。

布魯斯雖然駕駛技術爛，但也不至于出現這樣的情況吧？臨走前布魯斯還好好檢查過的，怎麼，載具殺手進化了是吧？可很快，布魯斯就差距到了不對，無論他怎樣動，飛船都沒有能成功重啟。在适應了黑暗環境後，布魯斯才發現。

飛船外面一片漆黑，連原本地球的燈光，現在都無法看見了。

就像整個飛船撞入了一個巨大的、能籠罩整個地球的黑色深淵中。布魯斯的闖入沒有對此造成任何影響，仿若一滴水正在融入浩瀚的大海。布魯斯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被漸漸吞噬，連着這艘飛船一起進入停滞狀态。

布魯斯身上的權柄慢慢攀升，縷縷霧氣從他的披風下鑽出來，似乎在抵抗什麼，環繞住了布魯斯的靈魂。浸染、侵蝕，這種狀态反而讓布魯斯感覺十分熟悉，他捏住在他精神空間裡吱哇亂叫的世界意識分體，随時準備傳送回去。

閃點地球外面怎麼會這樣？是自己闖入了什麼地方？還是說，閃點地球外面一直是這樣的？可托馬斯他們從沒說過地球外面有什麼不正常，閃電俠也沒有說過。那這種情況應該是在他們重啟之後開始的？

原本銀灰色的飛船金屬外殼也被染上了墨色，布魯斯居然想起了這熟悉感從何而來：“閃點世界意識？”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遠方飄來，閃點世界意識的觸肢接收到信息後直接散開，變成了漫天的金色光芒，閃點世界意識才睜開了自己所有的“眼睛”，看向布魯斯所在的位置。

布魯斯瞬息之間通過權柄看到了閃點世界意識的影像，金花在布魯斯精神空間裡直接炸開，飛快地開始感染布魯斯目所能及的一切。布魯斯手中的世界意識“碰”地一聲漲大，幫布魯斯擋下了精神空間的攻擊，白白糯糯的團子被金色的光芒瞬間刺穿。

閃點世界意識竟然真身降臨在布魯斯面前，布魯斯來不及管世界意識的死活，立馬大叫：“快停下！”

那金光似乎楞了一會，才明白布魯斯這種生物不能承受它的真身。長在布魯斯精神空間裡的金色尖刺，直直地變成粒子一樣的東西掉了下來，在半空中組成了一個飄帶狀的物體。那物體飄蕩了一會，發出布魯斯熟悉的閃點世界意識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閃點世界意識好像有些困惑，它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布魯斯冷汗都下來了，看得出來，閃點世界意識沒有接觸過它世界裡的什麼生物，剛剛布魯斯差點就直接傳送回去。兩個世界意識又陷入了争奪狀态，布魯斯也體會了一把克拉克和哈爾的感受，布魯斯現在都不敢睜開眼睛，怕又提取到閃點世界意識的信息。

這侵略性，跟強盜一樣。布魯斯跟克拉克一直都是隻接觸了世界意識分體的，身為世界意識的造物，他們對世界意識的污染還是有些抗性的，也因此，布魯斯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閃點世界意識。

世界意識分體在閃點世界意識收走信息流後，好像沒受到什麼傷害，蹦蹦跳跳地彈到了布魯斯身上，悄悄地貼在布魯斯脖子上。布魯斯這時候沒有時間管它，仍然閉着眼跟周圍的閃點世界意識說：“我們怎麼聯系不到你？你這個世界什麼情況？我本來是要去宇宙裡看看的，結果就到這來了。”

閃點世界意識搖晃好半天，從布魯斯他們的節點中接收到了他們的讨論：“科技沒有進步？我沒關注這方面的事。宇宙裡？宇宙.......”

布魯斯把自己的推測全部擺了出來：“根據我們之前看的漫畫劇情，海王這邊的重力脈沖發射器怎麼可能跟後面原子俠的科技理論一樣？還有亞馬遜那邊，原本的科技什麼樣，到現在還是怎麼樣。雷霆隊長的魔法一點創新都沒有，地球上的普通人也是一樣的情況。”

“研究超人那麼久，連新式武器都沒造出來幾個？我們想問問你是怎麼回事，結果聯系不上你，我隻好出來看看存在之靈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布魯斯再怎麼防範，閃點世界意識的信息流還是或多或少侵入了布魯斯的腦子。

布魯斯這才發現，那些組成閃點世界意識飄帶的粒子，其實是一個個金色的眼珠，它們正看着布魯斯。布魯斯差點吐出來，他的權柄連忙纏得更緊了些，阻止那些信息流更進一步侵入。布魯斯深呼吸幾下，強行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話題上。

閃點世界意識沒有說話，而是把布魯斯的飛船重新拖回了地球。那些金色的光點托着布魯斯和他的飛船，将他們放在了地球旁邊。閃點世界意識說出了令布魯斯大驚失色的話：“存在之靈是什麼？為什麼他們的科技不進步啊？”

布魯斯：？？？

我問你，你問我啊？布魯斯和閃點世界意識眼睛對眼睛，閃點世界意識始終沒有說其他的，也有可能，它根本意識不到要說其他的。布魯斯又捋了一遍邏輯，還是沒控制住：“不是，存在之靈就是那個跟綠燈軍團劇情有關的，白燈軍團的燈獸啊！至黑之夜裡，不是靠的白燈翻盤的嗎？”